其嬷嬷也是一宿没怎么睡,翌日一早就过来伺候了,宇文皓早朝,四更天过就出门去了,但凡宇文皓早朝,元卿凌都是要早起的。

    所以,其嬷嬷过来的时候,元卿凌已经在屋中看书了。

    “怎么样?”元卿凌见嬷嬷一脸的愠色,便知道昨晚也不大如意,脸色沉了沉。

    其嬷嬷给元卿凌沏了一杯红枣桂圆茶,放在了罗汉床的茶几上,叹气道:“太子妃,这事您还是亲自出面吧,昨晚老奴和徐一再去了一趟,徐大人更偏激,直接就让他不要丢这个人,让他脚踏实地,他自己也不会同意去提亲,免得在同僚面前丢人,他说袁家那边不会同意不说,还会极尽羞辱他,说他妄图高攀,反正话说得很难听,还打了徐一。”

    “什么人啊?”元卿凌一听也生气了,“他好歹为自己儿子的幸福试一下啊。”

    “试一下?他只怕丢人,老奴都说了,阿四姑娘就在府中和徐一朝夕相对,互相也有些情意了,他就说阿四是阿四,袁家是袁家,说如果他敢去提亲得罪了袁家,袁家那边报复,连累了二公子的科考,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袁家报复?他什么脑子啊就想到袁家要报复了?袁家那边若不同意,顶多就是婚事不成,他把袁家老夫人看成什么人了?还要报复他?”元卿凌真是无语到了极点,这个徐大人的脑子是什么构造啊?

    其嬷嬷也是惆怅得很,“徐一心情很差,昨晚听说他在房顶上睡了一晚,幸亏阿四昨晚回府了,没见着他这个颓废的样子。”

    元卿凌冷冷地道:“给袁家送帖子,既然徐家那边不管,这事就归我管吧,本想着尊重他们是徐一的父母,让他们出这个面去办,日后和袁家也能保持正常的姻亲关系,罢了,给脸不要脸的人,嬷嬷,你去给孙王妃送个信,让她一同跟我去保这个媒,叫人给徐一打扮打扮,带着他一同前往,总得让袁家那边见见他才好说话,毕竟往日见是见过,可袁家未必记得。”

    元卿凌不曾保过媒,所以不懂得这里的规矩,请了喜嬷嬷教导一番,不外乎是细数男方的各种好处,从家世人才上看,徐一不出彩,但是徐一胜在对人死心塌地,能对阿四好。

    她叫来徐一,千叮万嘱,前往不能再犯傻,人家问什么回答什么就是,别抢答,因为他的抢答通常都是犯傻的表现。

    徐一很紧张,挑了很多身衣裳最后觉得还是穿官服比较俊美一些。

    元卿凌依偎在门边,叹叹气,“你不是去上朝,也不是去办公务,选一身比较休闲的。”

    她亲自打开徐一的衣橱,发现他的衣裳就几身,不是黑色就是白色,还有一套青色的脱线了,单身狗的悲哀。

    元卿凌回头吩咐,“他和老五差不多高,绿芽,去拿太子那身玉白色云缎锦衣过来。”

    “啊?那一身是太子春日里新作的。”绿芽怔了一下,太子可稀罕了,自打成亲之后,他很少做新衣裳,所以得了云缎的,高兴得像个孩子。

    “回头再给他做两身,再说,徐一就是穿一天,回来就给他还回去。”元卿凌道。

    绿芽福身去了,片刻取了衣裳过来,叫徐一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