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表了态,宇文皓也没有轻易相信。

    回府的时候,他把安王的话都转告给元卿凌听,然后分析道:“老四看得还是比较长远,知道父皇虽病了却没有大碍,他估摸着这十年八年里头,我都没有登基的可能,与其在这个时候与我争夺,还不如极力发展北唐,让北唐成为盛世,再等父皇衰败一些,他出手不迟,而且,这些年头里,他也能发展自己的势力。”

    元卿凌点头赞同,“如今父皇不甚待见他,他又被削了官职,死了一位汝侧妃,虽说底子还在,可和你争斗的筹码就少了,胜算不高,他不会行此险招,因此想着还不如大家都偃旗息鼓,他储蓄势力,等到时机成熟再举大事。”

    “没错,他现在示弱,便是要我别对他赶尽杀绝,所以,他今晚说为了父皇的龙体安康,我们兄弟二人同心协助父皇治理北唐,他知道若不犯我,我也不会动他,且在他看来,北唐强盛了,兴许得益的人是他,他可是没放弃当皇帝的念头。”

    宇文皓顿了顿,又道:“老四是深谋远虑的人,但是大哥不是,看着吧,如果孟悦和李家的婚事定下来,他就得造了。”

    元卿凌道:“这个危机先度过,我相信纪王妃不会坐以待毙,这一次让她缓过去,她可以想到办法对付纪王的。”

    宇文皓听了这话,不禁讽刺地道:“一家三口,还得互相算计,真是什么人家啊?”

    元卿凌也觉得讽刺无比,但是,皇权的争斗,就是这么残酷的。

    明元帝自己也没想到,病了一场,反而会让他们兄弟和睦起来,他自登基以来,最舒服就是现在了。

    之前虽然到皇宫别院住过两天,但是心情是不放松的,如今不一样,躺在病床上,大臣们嘘寒问暖,儿子们床前伺候,还有扈妃贴心照顾,他仿佛肩膀上的重担一下子卸了下来,才觉得以前自己真的是在为北唐做牛做马。

    现在终于做了一回人。

    褚后也忐忐忑忑地来了,进殿之后,连眼光都没敢直视明元帝。

    明元帝让扈妃出去,然后叫褚后坐下来跟她说话。

    帝后两人在殿内说了有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话,走的时候,褚后是哭着走的,眼睛都肿了。

    扈妃看到,怔了一下,福身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褚后飞快地看了扈妃一眼,便转过脸去,鼻音重重地道:“本宫没事,你好好照顾皇上!”

    说完,便带着宫人走了。

    扈妃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才进了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