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也不多问,“我马上就去!”

    “四郎家的丫头这是……要给羊接生?”

    “这……没听过她有这手艺啊?”

    “奇了怪了,还以为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呢,算了,先看看吧。”

    传音很快取来了裴青竹要的东西,裴青竹道了声谢,直接开干。

    给羊接生很多村里人都会干,但给摔得半死不活没有力气,胎位也被摔错位的羊接生,那就太考验手艺了。除了镇上专门干这个的手艺人,没人敢说自己有把握。

    但作为一个现代来的农学博士,裴青竹敢。

    虽然给羊接生听起来更像兽医专业的活,但裴青竹曾经为了做一个课题,和导师在郊区养了上百头实验羊,天天和羊待在一块儿,为了观察第一手性状,接生全是亲自动手,早就是熟练工了。

    裴青竹将袖子挽到最上面,用热水洗了洗两条胳膊,接着扒开羊屁股,毫不嫌脏,直接把胳膊伸了进去,里外配合正胎位。

    传音替裴青竹打了一盏灯,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利落的动作,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正胎位,剪生殖口,按压助产,缝合刀口……随着还未睁眼的小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裴青竹堪堪停下动作,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一炷香时间。

    “老天爷!四郎家的丫头真的会!她到底在哪儿学的?!”

    “别管在哪儿学的,村里有人有这手艺,以后就不用花那么多钱去镇上请人了。”

    “是个干活的好把式,要是说个亲——唉,还是算了。”

    “说亲?没有上赶着去陈老爷家勾搭人家公子,结果被送回来的事,倒是还行,现在,谁家敢娶回去这样的媳妇,不怕被笑死?”

    ……

    “五姐,你洗一下手。”

    传音换了一盆热水,裴青竹把手臂上的血污洗干净,长长地舒了口气。在受伤的情况下长时间集中精力,对身体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