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地面光滑如镜,摆设古朴又不减奢华,香几上放置着错金离兽香炉,香烟袅袅,散发出清甜的香气,莫名的就让人心情平静。

    沈妤走上前,盈盈施了一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太夫人对几个孙子孙女一视同仁,态度很是和蔼,“身子好了?”

    沈妤笑了笑,“劳祖母记挂,我身子已经好了,今日还可以和姐妹们一同去宣国公府参加宴会呢。”

    一个穿着秋色织金裙子,头戴金簪的妇人打趣道:“我看妤儿给老夫人请安是假,想要出府参加宴会才是真的,病了一回性子还和以往一样跳脱,一点也没变。”

    沈妤笑眯眯道:“整日在府上待着实在烦闷,倒不如趁此机会出府散散心。”

    七姑娘沈婵心直口快,“到底是散心还是去见什么人,你心中有数。”

    四姑娘沈婉碰了碰她的手,低斥道:“七妹,别胡言乱语。”

    “谁胡言乱语了,难道她不是为了见陆家的人吗?”

    “七妹——”见沈妤望过来,沈婉面露尴尬。

    沈婉,人如其名,是个性情温婉之人,但是她的胞妹沈婵却和她大相径庭,是个直率之人,虽说有时候口无遮拦了些,但没什么坏心眼。她之所以不喜欢沈妤,是因为沈妤总是追着陆行舟跑,她觉得丢人。

    沈妤也不生气,眼睛弯起,“七妹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去见人的。前几日我在病中,陆家下了帖子邀请我们去参加陆姑娘的生辰宴。原本我不知此事,是三姐特意去青玉阁告知我。

    因为我病体未愈怕冲撞了陆姑娘的好日子,便没有去,好在有三姐代我将生辰礼带给了陆姑娘。但我想着,礼到人不到,到底是不够诚心,我想还是寻机见她一面为好。”

    说着,她看向沈妗,笑道:“你说对不对,三姐?”

    不知是不是沈妗的错觉,她觉得自沈妤醒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先是拒绝参加陆家宴会,现在又话里有话。但凡是个聪明人,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听出沈妗别有居心。

    沈妗压住心中的不快,沈妤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竟然敢当着祖母的面给她使绊子?

    可是她一直装作端庄善良,听懂了也只能装作听不懂。

    “五妹说的是,那次你没去陆家参加宴会,陆姑娘很失望呢,五妹刚好趁此机会给她道个歉。陆姑娘心思单纯,略微哄一哄她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