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本是一家,佛兄客气了。”杨南淡然一笑,转头望见南门上空密密麻麻众多和尚,心中已然有数。

    中土禅宗门下皆身穿灰袍、白袍僧衣,手执念珠、法印、禅杖等法器,为首的佛印、智可、法空三僧披上金色金线袈裟,以示领导天下禅宗诸寺之尊贵身份。

    密宗僧侣或赤手空拳、或手握法珠,皆是身着黄袍,那黄袍之上每多一道金纹,便代表这名僧侣的佛法修为进境一层,放眼过去,金纹九道者足有六个,而遍衣金纹、头带宝珠佛冠者唯有一人!

    这个人年纪不过三十来许,面如温玉、暖若春风,定在空中合掌微笑,如淡淡阳光般柔和温暖却又无处不在!

    看似最平凡之人,往往最不平凡!

    杨南打量着这位密宗金衣和尚之际,对方也不以为异,只是抬起清澈眼眸,望着杨南淡淡一笑,眼中不见丝毫波动。

    ‘于无声处尽显佛法神通!’

    杨南见到这名长得普通、丝毫不起眼的年青和尚,心中却是陡然一震,这个和尚不是旁人,正是密宗第一高手,号称西域第一活佛的藏诃!

    这藏诃已修至神光寂无、诸法成空的神妙境界,这等境界就连杨南也不知深浅!

    ‘杨兰居然有本事令藏诃也为他效力?’见到藏诃果然深不可测,杨南心中闪过一片寒凉,虽然没见过藏诃使用神通佛法,但是他给人的那种感觉,如同这世间的光、虚空中的气、天中的云,无所不有,无处不在!

    这种感觉比什么佛法神通还要令人觉得可怕,因为,敌人再强,也不能与天地万物相比,强到化身万物、天人即我的地步,如何能胜之?

    杨南开口笑道:“贫道昆仑昊玄,这位想必就是密宗第一高手,活佛藏诃?”

    年青和尚露齿一笑,丝毫不见半点火气,点头道:“不敢当,通天教主今日大显威名,小僧心折不已,想不到天下竟有教主这般出众人物,中土真可谓人才辈出。”

    藏诃虽是在夸赞杨南,却将他当做路旁的花草、河里的石块,并无半点惊讶动容之色,这份修养心境,已令杨南自叹不如!

    佛印出声淡淡道:“藏诃,禅密二宗恩怨由来已久,如今中土纷争四起,你莫不是想趁机插上一手,好混水摸鱼吧?”

    禅宗三僧联手,借助佛门数件佛宝,方才勉强与藏诃斗个平手,但禅宗诸僧却节节败退,已然不是西域密宗诸僧的敌手,佛印本来就在苦苦支撑,如今有杨南率道家子弟相助,这才松了一口气质问藏诃用意。

    四僧在北门上空谈经论禅,看似讨论佛法,却比刀兵交锋还要损耗心力,佛印反唇质问,亦是将其一军!

    藏诃淡然一笑,启唇笑道:“我佛慈悲,为消世间灾难,故显大金刚威德,密宗虽离中土多年,但中土黎民不安、生灵涂炭,密宗弟子亦有责任为众生消灾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