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同生共长,相处几百年下来,白衣哪会不知她的心意,当即吃吃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蝶衣,你一向无忧无虑在花间飞舞,从无忧愁,如今却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们既是姐妹,有什么不可以向我说的?”

    蝶衣见白衣那俏皮的眼神,心知自己始终瞒不过这一起生活数百年的姐妹,她迟疑了一下,低低的道:“我……我……”

    白衣嘻嘻一笑:“你喜欢公子嘛!这谁不知道啊?公子长得既俊美,法力又越来越高强,而且还入了昆仑仙派,这天下女子哪个会不喜欢?”她向来心直口快,面对相处数百年的姐妹,更是有一说一。

    蝶衣见自己心事被白衣说破,顿感羞意难当,洁白如雪的脖颈早就染上一层粉色,她举起纤掌轻轻打了一下白衣怨道:“死丫头,尽会胡说,若是让公子听见了可怎么办?”

    白衣见她口中虽然埋怨,秋水一般的眼眸却依然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知蝶衣对主人用情已深,已无法自拔,可是不管是她还是蝶衣,只不过是两个小妖女罢了,如何能配得上昆仑高弟、玉清殿主?

    妖怪,向来是人类鄙视的种族,再美的妖怪,也只能是妖怪……

    三年不见,杨南越长越俊,法力越来越强,与蝶衣的差距也越来越大,只怕蝶衣这场苦恋到头来终是一场空罢了……

    “蝶衣,你既中意公子,大胆向他说便是,否则公子身边的侍女可不止我们两个,你若不说,到时便会后悔不迭。”白衣眼睛一转,心中登时为姐妹打算起来:如今公子收拢的小妖也越来越多,其中姿色不亚于自己两人的女妖也有不少,端庄大方的鱼娘、娇柔多姿的蚌女、艳色迫人的螺女,公子身边何尝少过绝色?三年前他还年纪幼少,可如今都十六了,说不定蝶衣再不出手,就要晚!

    如能将终身托付公子,便是为妾也是幸事!

    只是……自己真的只为蝶衣着想么……

    白衣粉颊羞红,正胡思乱想间,蝶衣幽幽的道:“白衣,公子说过,今生志在长生,断然没有家室之念,只怕……只怕我们都是一些摆设罢了!”她一想到杨南平日里那目不邪视的神态举止,心中不油涌起一丝懊丧的情怀,纵然有千般柔情,碰上一块木头疙瘩也是无用武之地。

    杨南年纪越大,跟她们说笑的时候就越来越少,再这般下去,再美貌的女子在他眼里无异于木石泥土,自己在有心又有何用?

    蝶衣心中沮丧不已之时,白衣也叹了口气道:“真是奇怪,我们精怪女子生出灵智之后便会向往凡人的爱恋,似公子这类修道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修道难道就不能有家室么?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类?”

    白衣不通世事,只是把自家公子和见到的凡人同比为人类,看到公子行事与寻常人类大不相同,自是讶异万分。

    “谁是不是人类啊?说我么?”杨南缓缓步入室内,看到两个俏侍女正粉脸含怨的模样,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他淡笑道:“我还想做妖怪呢,可惜爹娘是人,我也没办法啊!”

    两女心中大惊,蝶衣更是几乎要将头低到脚底下去,两女心中同时涌起一个念头:‘公子他在外面不会听到了吧?’

    纵然是精怪出身,她们此时也知道一个女子公然在背后谈论一个男子是多么荒唐羞耻的事情,若是让公子认为她们生性浪荡该如何是好?

    听说,生性浪荡的女子多半为人家唾弃,公子以后莫非也会鄙弃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