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收拢了她的头发,拿出从洗浴间里找来的黑色皮筋,动作笨拙又缓慢地扎了起来。

    一看就知道顾老板没干过这活儿,还没扎好,已经扯痛了她三次头皮。

    陶然抱怨,“痛。”

    男人还挺理直气壮,“忍一下,快好了。”

    陶然忍着,脑袋被身后的男人揪过来又扯过去,“顾老板,你行不行?”

    “别问男人行不行这种问题。笨。”

    “……”

    很好,顾老板一言不合就耍流氓的路数,她还是没抓准。

    “好了。”

    几分钟后,陶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头发被他扎成什么鬼样,又见他的手臂越过她的肩,从木盒里拔出那根凤簪。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陶然惊呼出声,“不要……”

    “不要动。”男人的大手有先见之明似的,固定住她想要往后转的脑袋。

    陶然想起男人粗枝大叶的手劲,叮道,“那你小心一点,别把簪子戴坏了。”

    “嗯。”

    男人在给她戴发簪,身体也往下,鼻尖逸出的气息喷洒在她毫无遮拦的后脖颈上。陶然只觉得后面那一块像被烙铁烙过,手不禁伸过去,抓了两下。

    男人拿下她的手,嗓音干涩,“好了,别乱动。”

    陶然下意识转过来,没有镜子,她也不知道那枚宋代的凤簪戴在她的发间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只能羞赧地对上顾淮云的眼神,想从他的表情里寻找一丝蛛丝马迹。

    男人挽了挽唇角,声音低到几乎快要听不到,“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