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花厅里的气氛尴尬到极点。

    金陵安家的人嘴上没说,但心里都在鄙夷,这不就是嫌贫爱富吗?攀上了金陵安家立马就想悔婚,这么做太不厚道了。

    安茉儿打破这份尴尬,让气氛更尴尬:“昨天祖父说,过几天就回东阳县,我还恭喜五姑姑很快就能办喜事儿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出这样的变故?”

    安秉坤夫妻两低着头,沉着脸,心里恨的直咬牙,安茉儿简直就是个丧门星,不毁了安家不罢休。

    安卢氏想的更恶毒,当年德昌那一棍子怎么没把安茉儿打死。

    打死了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金陵安家的人看对面东阳安家的人越发的鄙夷。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昨天叔公说要回东阳县,娘一挽留,又说不回去了,爹被蒙在鼓里,还安排相看人,定是安秀梅不愿意悔婚改嫁,逃了。

    就在这时,只听老夫人一记冷哼,慢声道:“那位吕公子的事儿我知道,一个考了多年连秀才都考不上的穷酸,这种人如何配得上咱们安家的人?趁早把婚退了,另许一门好亲事才是正理。”

    思修思源两兄弟,三个妯娌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悔婚,不管是在高门还是农门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搞不好是要吃官司的,那吕公子手里有婚书,还下了聘礼,他要不愿意退婚,上衙门告状,一告一个准,到时候金陵安家的脸都要丢光了。

    刚刚他们还在鄙视叔公叔婆,然而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安大人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夫人,半响憋出一句:“你……你糊涂啊……”

    “我怎么糊涂了?哥哥嫂嫂不也是为了秀梅好?已经不幸一次,再嫁不想她嫁个好的?之前是不知道还有同宗兄弟,如今相认了,两家成了一家,秀梅再配姓吕的穷酸,岂不是寒碜?”老夫人振振有词。

    安秉坤弱弱道:“兄弟,这事儿怪我,当初跟吕家定亲,我就一万个不情愿,怕秀梅嫁过去要吃苦头,只是秀梅年纪大了,又是寡妇……哎!我没想到秀梅心里有了吕公子。”

    安大人很想发脾气,但碍于情面不好发作。

    “还是想办法把人找回来再说吧!”

    安大人起身离去,再没半句多话,实在是也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