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冤枉。”

    从冬狩时候,他进狩场中去寻萧宸和楚鸣时候,又在太子面前动手的时候,他早也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少年时候他收敛起所有本性,装成一副只知吃喝玩乐纨绔子弟,到了今日,江斜终于也懒得再装。

    “太子殿下说林中人烟稀少,所有事情皆是由我们编造,那谁又敢说太子殿下的话,是真是假呢?不若太子殿下来讲讲,楚家公子又是如何伤的殿下?”

    萧端怔了怔,答:“楚鸣在狩林之中以箭伤我。”

    江斜又说:“如何证明是楚家公子所做?”

    “……”萧端一时哑口无言,很快又接上话来,“你莫要再狡辩,本就是你们要谋害于我,还动手杀了徐大人的儿子!”

    “既然是我们要行刺殿下,又怎的殿下平安地从林子里出来,反倒是二殿下和楚公子受了伤险些?莫不是我们还要自损八百栽赃诬陷太子殿下不成?”江斜笑眯眯地问。

    “徐强先掩护我离开,独自应付,我才得以平安。”萧端答。

    楚家手握兵权,又同二皇子萧宸的母家结为亲家,也就相当于萧宸手中一张太过恐怖的底牌。既然这张底牌不能化为己用,早前先是暗中给楚府下毒不成,如今皇后母家那头,明里暗里几次暗示,要把楚家处理掉。

    原先,皇上不声不响,甚少主动参与几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京城众人也始终未看明白皇上对几个皇子的态度。王家在京中横行多年,王家女儿为国母,家主为国舅,颇受圣上重用。但今日,王家为了把楚家拉下马,在太后的生辰宴上,在京城人面前如此大闹一场,就是想逼着皇上表态,给王家撑腰。

    皇上只是晦暗不明地淡淡看了一眼萧端,接着又转向下方,问:“老二、楚鸣,那日你们可有对太子动手?”

    “臣不敢。”

    “儿臣未曾,反倒是徐大人的儿子向我们动的手。”

    萧端接上话来:“那我身上的箭伤又如何解释?”

    “竖子!明明就是你们害死我儿!”兵部尚书大喝一声,跪在地上,反驳道。

    话音才落,却听得上面最尊贵的男子轻笑了一声,打破了这有些诡异沉闷的气氛:“徐爱卿,你是不是忘了,朕送你入狱的理由,是徐家私养死士了?”皇上的手指轻轻叩在案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父皇。”兵部尚书的话都未说完,就在几人的对峙中,向来在朝中不喜作声响的三皇子却是突然从席间起身,朗声开了口,“儿臣有一疑问,思索很久却始终未得答案。”

    “何事?”皇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三皇子一眼,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