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睿文把与莫梓筱的相遇、私底下传纸条、表白被拒、和好如初、再次被拒的故事梗概说了一遍,合情合理地省却了一些影响他形象的细节。

    尘封的回忆被拂去厚厚的灰土,缓缓地揭开,衣睿文惊觉内心竟然如此波澜不兴。

    曾经浓郁到化不开的情愫,视死如归的气魄,真的在时间长河的涤荡下,不知不觉地淡化稀薄,最后成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重新拾起只剩唏嘘。

    呵,这就是感情啊,痛彻心扉又怎样,赌誓这辈子也无法忘怀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云淡风轻。

    呵,这就是人心啊,千疮百孔又怎样,破碎淋漓再也无法复原又怎样,最后还不是完好无缺。

    呵,我不会质疑曾经的真心付出,因为那曾是我的全部;我也不会谴责人心善变,因为变化是必然而不变才是特例。

    我只是惊叹这道疤痕,它终是溃烂结痂之后长出了新的皮肤,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高兴吗?还是悲伤?

    没有,什么都没有了,我终是可以用第三人称来回忆你讲述你了。

    是好事吧。衣睿文觉得很释然。

    伊珞安静地听完,才知道姐妹们最嗤之以鼻的“精神恋爱”居然真的存在,更有甚者,居然还发生在最亲近的枕边人身上。

    虽然衣睿文说得很简略,但伊珞依然能听出来那个女生的特别,至少在他心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占据了至高的地位。

    现在呢?还会怀念吗?

    故事宣告结束,伊珞的心里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如果仅仅是精神上的连接,那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阻隔,要死灰复燃几乎是不可能的;担忧的是,看来衣睿文真的如姐妹说的那般需要精神上的慰藉,而唯独这一点,她觉得自己一点胜率都没有。

    “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早断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