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聒噪噪,文羡卿回头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己牙痒痒。信璨却轻笑了一声,反问道:“前因后果,钱公子不清楚,在座有眼睛的想必都看明白了吧。至于你的东西,即便是祖上传下来的,信府和祁家随便拿出点东西,你当也能看得起你手头里的那点?或者说,难不成是宫里赏的,被你弄丢了不成?”

    这罪名兜头扣下,即使是他也惊慌无措,忙气急败坏地否认:“你,你信口胡说。也不知道这无名无势的人给了你什么甜头,信公子这是连你我两家的交情都不顾了,是一定要带走他不成?”

    “若我说是呢?”信璨轻描淡写,毫不将他放在心上,只那身架势,文羡卿知道,他要动手了。

    文羡卿在他身后,隔着他的肩膀,恶狠狠地瞪着他,狐假虎威地在心里碎碎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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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打起来,打起来。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楼梯间踩下节奏规律,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正巧踩在每个人的心跳声里。

    文羡卿不合适些地出了神,没由来地在这脚步声里想:今日怎么总是有人不合时宜闯进来,早一秒,晚一秒也好啊。

    姚青介面容带着笑,轻飘飘地开口:“今日可真是热闹。”

    文羡卿感受围观者的视线,又瞥了眼气焰压下的钱公子,却想:这三人都是无官无爵,可仅凭地位,纵使所有人都道除却洛水节,姚青介不过一寻常女子,但她的声望,确是无人能抵,也实在是所有人,都要看在她的面子上,留有几分颜面的。

    钱公子见她走下来,立刻谄媚地迎上去:“姚姑娘今日也来这了,怎么不早说,钱某也好早点照顾好姑娘。”

    姚青介欠身,微微一笑道:“不敢劳烦,我自有店家招待。来得不晚,只是刚巧看见钱公子丢了东西。”

    这句话,钱公子立刻明白,又是一个站在文羡卿那边的人。他登时拉下脸色,干脆也不掩饰,道:“凡事总要有个结局。既然姚姑娘在,在下冒昧问一句,姚姑娘怎么看此事?”

    姚青介依旧摇头,款款步至中间,向文羡卿一礼,不紧不慢地开口:“丢了东西,找到就好。钱公子既信我,那文公子与我来屋中,下人不便侮了文公子的身份,我亲自做个见证,有没有,如钱公子所说,搜了便知。至于是钱家的东西,还是圣上的物件,这便不是我能做主,我自会禀明圣上。”

    虽心存怀疑,钱公子仍不敢冒险,况且现如今,这么多人帮着他,不是个好时机,于是赶忙道:“怎么能劳烦姚姑娘亲自搜身,传出去成何体统。”

    “那东西……”姚青介看向他。

    钱公子恶道:“罢了,今日看在姚姑娘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至于他不长眼,撞了我……”

    还未说完,就被姚青介忽然强|硬的语气打断:“既没有拿公子的东西,冲撞本是无心之举,正如文公子所说,她也道了歉,钱公子本是名门世家的公子,如今闹的整个酒楼沸沸扬扬,怕是满京都都看了笑话,钱公子不顾及你的身份,越俎代庖,还是真如其他人若言,目无王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