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和历史里的书院不同,这里的科举随意而定,据说上次科考是七年前的事。世家豪族以出身论英豪,书院里的先生各自收学生,各自教各自的学生,论道讲学倒是可以去旁听。

    宋彦光多年不在,他的学生托付给他师弟谢寅之教授,但谢寅之这个人出身名门旁支,最看不上寒门庶子,所以李令俞的求学生涯可想而知,一直是被放养状态,每年交最贵的学费,上最散养的学。

    而且书院里相熟的学子都因为谢寅之地排斥,不太搭理她,只有袁兆宗和她为伴。

    午后宋彦光带着学生开座谈会,他要校考自己散养学生们的学问,以及给其他学生讲学。

    他毕竟是名声在外的当世大儒,外出是受朝廷调遣,此番归来书院里已经轰动了几天,众多学子慕名而来,都期盼着能听他讲学。

    场面很宏大。

    他的学生们依次跪在下首,正式行礼,上首坐着宋彦光,两边坐着的都是书院里的先生,谢寅之就坐在宋彦光下首。

    后面密密麻麻站的,全是来旁听的学生。

    李令俞和袁兆宗跪在最后,袁兆宗显然很紧张,李令俞悄声问:“你脚麻吗?”

    她腿疼的有点跪不住了。袁兆宗觉得她简直缺心眼,盯着她有些绝望地问:“倘若被考问住了怎么办?”

    李令俞不理解,不就是个上课提问,答不出来这不挺正常的事吗?又不会去死。

    “考问,总要有不会的问题,自然可以当面请教先生。”她理所当然地说。

    袁兆宗被她的镇定惊呆了。

    后面站着一个马脸男生听到李令俞的话嗤笑一声,李令俞当作没听见。

    前面的已经开始问答了,见两旁的先生不住地点头。

    校考到一半,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裴虞同山长杨昉来了。

    也是,裴家是豪门显贵,他本人又久负盛名。

    他又是山长杨昉的得意门生,受人推崇,如今入朝为官,地位和这帮学子们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