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逼来,尤杏儿泪水口水尿水一并下来。地上瞬间湿了一大滩。王彦中置若罔闻,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到了楼栏边。

    “饶命——!”

    这妇人哀声喊着,此时楼下已聚了大群人,正嗡嗡议论着,见三楼又有了动静,齐齐抬头观望。

    妇人还道王彦中是要把她推下楼,暗想也许还能保得一命,折了腿脚也算走运了。可冰凉的刀刃搁在脖子上,她才明白过来。

    她呆呆而无辜地问:“山长,你要作甚?”

    王彦中一字一字地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贱妇!下地府去吧!”

    说完便手腕重重一推,刀锋割断颈动脉,血水泼啦喷出,尤杏儿惨呼着捂住伤口,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喷涌之势。

    王彦中提着尤杏儿的发髻,将她上半身压出楼栏外,让她仰面半躺着,如放猪羊血一般。任那血水喷向楼下。这般作为,楼下诸人看得清清楚楚,尽皆呆住。不少人被劈头浇上血水,竟也忘了躲开。

    片刻后。那血泉变作了时喷时停的血线,尤杏儿也已翻了白眼,嘴里就下意识地呻吟着“饶命……”

    提着发髻的手一松。脚下再一勾,尤杏儿摔下楼去。在地上砸起老大一团烟尘,也激起一片惊呼。

    收拾了尤杏儿。王彦中扫视楼上,又在角落里找到一人。那人已软成一滩泥,哭喊道:“小人是陪潘娘子来此过契的牙人,绝没害过潘娘子……”

    王彦中扬着刀,刀锋几乎快落在那牙人身上,才勉强收了回去。此时他的杀意已经消散大半,否则牙人绝逃不过这一劫。

    再听到呻吟声,王彦中的杀意又聚了起来,却是那邓孝安。只被伤了屁股和大腿,正艰辛无比地在楼梯上爬着。

    王彦中蹬蹬两步追上,邓孝安转身仰面,连声告饶,王彦中不为所动,提刀猛落。刀锋透胸而下,破开脊背,钉在楼板上,邓孝安嗷地一声,再没了气息。

    想到此人该是害死潘巧巧的主谋,王彦中有心如剖潘承之心那般施为,可浓浓的血腥气透鼻而入,杀意散去,再提不起力气,连钉在邓孝安身上的大夏龙雀刀都拔不起来。

    “该杀的,都杀了,可是……”

    泪水此时才自王彦中眼角流下,他哽咽着道:“巧巧,平日我总是不让你,今次却没坚持,这才害了你,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目光再度转向那柄长刀,他似乎也有了死意,却又一个激灵:“不行,我若死了,谁来照顾虎儿瓶儿,更不知二郎会作出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