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墨清坐立不安,时不时抬眼看向窗外。

    亥时将过,墨遐才施施然走进房中。

    墨清连忙迎了上去:“二哥。”

    墨遐给墨清倒了杯茶,很是悠容自得:“坐。瞧你,在房间都能出这么多汗,喝茶。”

    墨清没有心情喝茶,坐在墨遐对面,连声问道:“明日就是宗祭,二哥您现在可想到了法子阻止?若是让墨云阳顺利主持,墨家就当真成了他们的天下。”

    “阿清。”墨遐无奈教训,“和你说了多少次,墨云阳比你年长,你要叫他大哥。”

    墨清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我不。他才不是我大哥,我的哥哥只有二哥你一人。”

    “阿清。”墨遐声音低了下去,看着墨清,少有严肃:“我知道你怨恨冯氏母子,但授人话柄之事切记不能做。冯氏巴不得抓到我们的过错,我们或许不畏惧,但是姨娘呢?你要为她多想。”

    墨清尊敬墨遐,也孝顺自己的母亲。所以他不敢反驳,只得低低的应道:“知道了,大哥。”

    墨遐重重地叹了口气。

    墨清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过于顽固。不假辞色,不愿伪装,也不知是随了谁?

    “阿清,我知你心中不满。但你应知道,流言如刀,嘴舌杀人。哪怕是装,你也要兄友弟恭,绝不可落下不孝不悌之名。”

    “我明白的。”墨清一直记着宗祭,赶忙转移话题:“大哥,明日......”

    “放心吧,父亲想踩我和娘亲的面子,冯氏想把我们这房当成捧她儿子上位的垫脚石,做梦。”墨遐在最后两个字上狠狠地咬了个重音,“明日过后,我偏要让他儿子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让他们再也抬不起头。”

    墨遐顿了顿,再次不放心地嘱咐:“阿清,墨云朝嚣张跋扈,趾高气扬。明天是他的得意日子。有什么不高兴的,忍忍便是。族老面前,切记不可失了分寸。”

    ............

    “少爷,您的眼睛这是怎么了?”碧溪一边剥开煮熟的鸡蛋,放在墨遐眼睛上滚动,一边忍不住抱怨,“怎么肿成这般模样。”

    墨遐闭着眼睛,享受着碧溪细心周到的服务,道:“昨天睡得有些晚,所以今日可能浮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