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钰被他这句质问弄得也有些火大,但相对于沈青还是较为冷静,优雅的翘着腿靠坐在藤椅上,“我给予你的信任还不够多吗,沈青?”如果不是给他太多的信任,男孩现在也不可能有机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不冷静的沈青一时间根本无处消化谭钰的质问,只想着把对方的话回击过去,此时就是个被情绪操控的炸药桶,声音比谭钰高了八个分贝,“你那是信我吗?还是你跟以前一样,就是想玩,你也说了,这关系其实是对等的,我信你,你信我,我依赖你,你得给我安全感呀。”

    没想到对方还能把权力交换的关系搬出来说事,原本看他荒唐狡辩的谭钰差点被气笑,却又因为对方眼看就要崩溃的情绪根本笑不出来。

    男人放下腿弯下身,手指戳着跪立着的沈青的心脏,语气还是如往日那样心平气和,却有着上位着独特的压迫,“今天我这么问你是针对你的精神状态的一个关心,你现在是想跟我吵架吗?”

    “我没有要和你吵架。”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太过激烈了,沈青收敛了情绪,嘴上说着不吵,可嘴里还是嘟囔道:“吵什么吵?我哪儿敢给你吵,你可是我主人,宠物就应该有宠物的自觉,主人需要它的时候,它才有价值。”

    就等着他说这个,果然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刚开始和沈青开始玩的时候,谭钰就担心过会出现这个问题,他了解沈青,知道对方是一个情绪敏感的人,只是没想到话从他的口中说出,自己会听着那么锋利刺耳。

    谭钰与沈青对视片刻,男孩原本就不善表达,半晌就心虚的垂下头去,又闷闷的不说话,等待着谭钰的鞭笞也好,质问也罢,却没想坐在他面前的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眼看着刚才扇过自己脸的脚就那么从自己的眼前跨过,谭钰打开房门往外走着,沈青顿时有些慌乱,“主人!你去哪儿!”他转过身叫着男人的背影。

    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谭钰肯坐在那好好的问他就是在给他台阶下,以往自己再怎么执拗最后都会在男人的引导下屈服说实话,可从来没设想过有一天对方也会选择逃避。

    如果话不说开,沈青无法想象以后和谭钰的关系会是什么样的,男孩忍着疼痛站起身,收起那些有的没的暗讽的话,“谭钰!是你要问我,现在你先走了!你什么意思?”

    对方还是不理会,连背影都瞧不见,能听到已经绕着楼梯下到了一层。沈青生怕待会儿再听见大门的咔哒一声响,这让他怎么追回谭钰。

    即使藤鞭的痕迹还留在他的身上,即使迈开的步子会让他疼的龇牙咧嘴,即使知道自己现在除了冲动已经不剩下任何理智,沈青还是匆忙的跑下楼梯,差一点就要栽个大跟头。

    看着男人在客厅的背影,沈青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喊道:“行!你不就是想听我说吗?是,我藏着掖着了,那天公调别人说我不够好,我就是记仇,我现在还记着呢,宁信然知道你的性取向又知道那么多私生活,跟你走得近我也膈应他,但是我说了有用吗?你能不去公调不去酒吧玩吗?你能跟你的宝贝徒弟撇清关系吗?东西摊明了又不好看,你就是非想听我说这些?”

    谭钰被他一条条质问的直戳心脏,站定在客厅的茶几旁定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狼狈又泪流满面的沈青,深呼吸几口气似乎也在平缓着情绪。

    在沈青还没来得及后悔说这么多的时候,只见男人拿起手机,敲了两下屏幕不知道拨打了谁的电话,半晌彩铃声过后,扬声器里传来周歧懒散的一句“喂?”谭钰摁开了免提。

    “周歧,我最近我工作有变动,基本上不会去酒吧了,给你说一声……没事,是好事,升职了,但估计会有点忙……好,有空多聚,我请你吃饭。”

    刚聊完挂了电话,谭钰一气呵成的又点开微信,把他和宁信然的聊天记录甩给沈青看,沈青愣愣的接过男人扔上来的手机,看到宁信然一句句师母瞳孔紧急收缩。

    “啊,师母是心外医生?怪不得那么忙,我之前去心外送病历的时候,看他们科的医生腿都跟长了风火轮似的,让我都没空好好和师母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