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上车门,谭钰就白了后视镜的身影一眼,转头冲着身边的周岐不悦地说道,“什么人,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周岐看他这副样子更觉得尴尬,从刚才就一直好奇想问,他们俩这是什么情况,“你们这……什么关系啊?”

    谭钰料到他会问,“多少年前约过几次。”他无所谓的一开口,看着周岐眼中一瞬间似乎又带上了八卦的心,他看在今天他又接又送的份上,勉强满足一下他的求知心,“以前指着我鼻子骂的那个。”

    “好家伙是他啊,我说怪不得你们说话怎么有股火药味。”周岐一拍大腿,一激动高兴之下车速都有些加快,“这小子太臭屁了,谢哥哥刚儿在车上帮我怼他。”

    谭钰颔了颔首,看着周岐那神气的模样才勉强把刚才火药味带起来的气氛放下,轻松了一些。

    他当初认识沈青就觉得这个人不太好管教,但自己那时也没怎么注重精神调教,打爽了上完了就行,都是黑历史了,也难怪会被沈青骂。后来不明不白地还给他做心理疏导,也不知道他当初听没听进去。反正在谭钰的心里,对方早早地就落下了偏执,没礼貌,小屁孩诸如此类的标签。

    早知道今天就不去酒吧了,被周岐缠着表演不说,碰见一个难缠的对象,还去警局喝了杯茶。

    沈青因为谭钰他突然出现郁闷紧张了好久,本来医院给他停职就让他无所事事,现在空闲下来情感放大化,想的自然就多。他告诉自己别去酒吧不就好了,就算去,就算约炮,也找个能避得远远的。

    两个月的时间,他没少失眠,每次失眠了为了不让自己烦,只能想方设法找到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事,然而他没什么爱好,深夜了也只能手淫自慰约炮……每次也不是很爽吧。

    再回去上班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底了,跟他关系好的同事劝了他很长时间,又一边老好人的让他给主任组长说说好话,单位这才批准他复工,老实说沈青并不想去。他们给他穿小鞋,故意不给他安排病人,挤了他的门诊,占了培训名额,他整个人在那个环境之下都是闷沉沉的一个状态。

    刚回医院,屁股都还没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前些日子给他吵架的组长就把一摞病历扔了过来,“给病案科送过去,歇了这么多天,先跑跑腿。”

    这种事情在沈青还是实习生的时候天天跑腿,看着对面鼻孔对人的组长只想把病了狠狠砸在他脸上,“又不是没腿,使唤谁呢你?要送自己送,我还要转病房。”他没好气地回怼道。

    组长的脸都被气黑,又对对方的话嗤之以鼻,“还转病房,你有病人吗?你转病房。”说着也不接过桌上的病历本,还刻意地往沈青面前推了推,手在上面扣了扣,像是一种挑衅。

    其实他如果可以好好说,沈青就会妥协,还会把这当成组长想冰释前嫌的一种示好。而如果沈青应下来抑或者好好拒绝也行,组长也会觉得他是不再想要吵架的妥协。

    可是沈青并不打算就他没有错得像别人认怂,听着对方带有鄙夷的压制和挑衅苛责的动作,又紧挨着听见上方传来一句提醒,让他别忘了自己这是刚复工。

    沈青不是能忍气吞声的类型,二郎腿在桌子上一翘,双手环胸瞪视着他,语气同样带着点不屑,“你有本事,就用我不愿帮你跑腿送病历这一点,再给我停工啊?”

    “你……”两人僵持了许久,组长低头瞪视着他,周围还有其他同事,空气一阵尴尬,他们对沈青的印象也不好,没人上来说和帮忙。

    最后虽然算是算了,组长拿走了病历安排手底下的实习生去送,沈青本来还高高兴兴的,以为自己这次幼稚的吵架吵赢了,结果刚下班打卡就收到了扣工资的消息,理由是不服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