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以为季祯口中的小修士是江熠,有些不敢接话。

    什么江少主,季祯不耐烦,自觉快被他们笨死,“我说的不是江熠,是他来之前和我说话的那个小修士。”

    却没想到侍从们面面相觑,“爷……刚才还和别人说话了?”

    季祯眉毛都竖起来,他反手一指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刚才不就在那里,你们瞎了还是聋了?”

    侍从连忙说,“今天这院子里人声嘈杂,来来往往的也多,爷你方才站着的地方又有半面墙挡着,兴许是我们一时不察。”

    季祯拂袖,“那方才我见鬼了啊?”

    侍从告罪,一副傻样,季祯懒得再说怕气着自己,直接出门坐马车去了闹市。

    陈家闹出那样的大事,闹市里该如何还是如何,仿佛一滴水坠入海中,波澜不惊。街上人来人往,酒楼茶馆中也来客不断。

    季祯寻了一处戏馆雅间,从他二楼开着的窗口看下去,视线绝佳又少些吵闹。

    戏馆里的经典曲目翻来覆去其实就那些个,季祯本以为躺着闭眼听也能背出不少台词来,却没想到听了一会儿就听出不同来。他从软榻上坐起来,一边往嘴里送了几颗炒豆子,一边让人叫来伙计问他:“这唱的是什么戏?”

    这部戏叫《四娘》,季祯自小听过数不清多少回,讲的是父亲早逝,母亲独自抚养儿女,虽然历经磋磨却将一双儿女都培养成才,她自己也晚年享福,母慈子孝的剧目。

    里头早逝的父亲出场便没了,后头主要便是母亲与一双儿女的戏目,可这都唱了一刻钟了,父亲还没死不说,这一双儿女还写少了一个,只剩一个儿子了,台词也改得厉害。

    若不是人物名字相同,季祯都要以为这是什么新戏。

    伙计笑眯眯地回答:“就是《慈父》啊。”

    “这明明叫的《四娘》,你当我没听过,”季祯不满道,“换个名字做些改动便成了新的吗?”

    况且叫什么《慈父》,这剧里的父亲行事可半点不慈。

    伙计依然是笑眯眯地说:“客官别恼,这戏的确从《四娘》改过来,不过是加了些地方特色,”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季祯,“您看,这都写着呢,是改编戏目。”

    的确写了,还备注了句是致敬原剧《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