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坐在了单知非的腿上,纤长手臂紧紧箍住了他的后颈,一抬眸,正对单知非深邃眉眼:

    “我耳朵有点问题,一会儿,你一定贴着我的耳朵告白,我才能听到。”

    单知非一下错愕,他不禁摸了摸她的耳朵,有些魂不守舍地问:“你耳朵怎么了?”

    那天,两人因为杨蕙争吵,他发现她在某一小段时间里像彻底从世界中抽离,以为她是陷在情绪中而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单知非没有深入去想,或者说,他潜意识里从不愿意想张近微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近微抿嘴笑一下,手里,把那个东西捏的作响:

    “高二那年春天快结束时,我生病了,因为想省钱我只是买了点感冒药,想着多喝开水就好了,没想到,后来发烧把耳朵搞坏了。没什么,只是听力下降,有时候会突然听不到声音,不过缓一会儿就好了。”

    她云淡风轻,甚至和他开起玩笑:“你介意吗?医生说我平时要多注意,一切有损听力的事情都不要做,你要是嫌弃我这个,一定现在就告诉我,我就不缠着你了。”

    高二那年春天快结束时……单知非的心剧烈地痛起来,那个时候,他刚出国,他走了,留下张近微一个人,孤零零的张近微。

    他看着她,好像全世界都跟着天旋地转。

    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把人拥在了怀中,单知非深深呼吸,他眉头就那么皱了一下,眼眶开始泛红。

    长夜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后来,单知非把她抱在课桌上,在她耳畔一声声说“我爱你”,他问你听到了吗?他说,你听到我这颗心依然在为你跳动吗?

    她觉得他的心跳几乎要把耳膜撞破了,咚咚的,眼前,反复有万千星辰碎掉,唯独冥王星和卡戎潮汐锁定,永恒相对。

    “我听到了。”张近微回头去吻他,她哭泣不止,终于,沙哑着说,“我爱你。”

    说完这三个字,张近微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付出再多了。

    “再说给我听。”单知非扬着眉命令她,一遍又一遍,逼她同样把“我爱你”三个字说到无穷无尽。

    后半夜月亮彻底隐去,天气变坏,铅色的云聚拢。

    屋里情&热渐收,张近微怕冷,她抱着他,像婴儿那样蜷缩在单知非怀里,全心全意依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