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不是很懂刘琦的话中之意,对儒林这方面的事情,他也并不很想懂的。

    不过,典韦还是能够从刘琦的话中,听出一个关键的讯息。

    “陛下是想用此人来证名?”

    刘琦呵呵笑道:“典尉在这雒阳待了一阵,也多少懂的些朝堂中事了?”

    典韦拱手道:“都是承蒙陛下栽培,平日里不吝赐教。”

    刘琦背着手,在牢房中漫步,道:“虽然都是士人,但马日磾的身份和其他人不一样,扶风马氏名震关西,马日磾的祖父马融可谓天下名家,通各家学说,遍注群经,其门下徒子有千人之多,徒孙更是论以数万计……卢子干,郑康成皆是其门徒……而卢植和郑玄后又开宗立派,闻名天下,北方古文经士子又大半是其等门徒,刘备和公孙瓒也是卢植的弟子,这当中与马家牵扯到一块的士人,何其之多?”

    典韦听的迷迷湖湖的,不过却抓住了个中的精要。

    “陛下是想借赦免马日磾,来让与马氏有关系的那些士人,站到陛下这一边上来?”

    刘琦摇了摇头:“他们不会站到朕这一面上来,但他们一定会支持马日磾所说的话。”

    “别人不说,只说郑玄郑康成……马融乃其师也,马氏一门乃其师门,师门有难?你说他会怎么做?”

    典韦是个粗人,这中间的道道不是很懂,于是便见他摇了摇头。

    “师门这种关系,是撇不清的,马氏一门若是被拽下水了,郑门不可能一点打击不受,即使他能抗住,但他也不想面对师门是汉室正统叛逆这个事实,只要朕放过了马日磾,而认定马日磾是被其他的那些士人家族胁迫的,同时马日磾也自己愿意承认这个事实……那典尉觉得,与马氏沾染师生之门的那些学派……例如郑学一系,会如何说此事?”

    典韦一边琢磨,一边犹犹豫豫地道:“别人不知道,反正、反正某若是郑玄……那、那肯定是说马家没反,他是被其他的士家胁迫的!这样郑门的名声就保住了。”

    “郑门是如今天底下最大学派,各州各郡皆有研习郑学的士子,郑门的长者都这么说了,跟郑门沾亲带故的那些儒林士子和各家学派,又得如何说?”

    “他们肯定是要跟着师门一起说啊!说马家是被胁迫的,是被其他那些人胁迫造反的。”

    刘琦点了点头,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典韦还是有些稀里湖涂。

    “这跟陛下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