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手持勒贝尔式步枪,偶尔夹杂几只老掉牙的格拉斯步枪,穿着齐膝、沾满泥浆的浅色破烂冬衣,蓬头垢面神情疲倦的法兰西“拾荒者”们并没有冲上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人多高的、黄绿色的、摇曳多姿的妖艳团雾,那烟雾从散布在阵地前沿的大大小小弹筒中喷薄而出,借助凛冽的寒风朝艾比奥他们汹涌而来。

    军人更加粗鄙的言语似乎被外力强行扭断,艾比奥呼出来的白色雾气在法国北部高地凛冽的寒风中急剧收缩,继而化为最可怖的诅咒:“那是化学毒气!上帝呀,法国人居然对我们使用毒气!香槟外围防线全完了!”

    努瓦荣战役前期巨大的伤亡数字让望不到胜利曙光的法国人首次祭出了毒气战,马西热城下的惨剧再次重演,饶是德军久经战阵,溃败也无可避免。

    穿着厚厚生化服和防毒面具的法国士兵带着轻松和惬意走上德军阵地,绕过那些被毒气腐蚀或是精神错乱,将撕得面部全非的德军将士尸体,肆意收割尚有气息的任何生命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将收敛德军尸体,集中焚毁掩埋以掩饰这令人发指的反人类行径,而此时,法兰西飘扬着的军旗距离香槟城只有咫尺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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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5年1月,埃姆登号轻巡不断攀升的战果终于沉寂下来,停留在击沉两艘英国老式无防护巡洋舰、一艘俄国辅助巡洋舰、一艘法国驱逐舰,一艘法国炮艇和37艘蒸汽商船这骇人听闻水平。与此同时,超过三十艘协约**舰和四十艘警戒舰在印度洋围追堵截埃姆登号袭击舰,留给东方天鹅闪转腾挪的空间余地愈来愈小。

    德属东非的地面战事还在继续,在柯尼斯堡号轻巡的支援下,英法殖民地军队在东非丛林和坦噶尼嘎湖湖区损失惨重,然而缺乏本土物资保障和兵员补充的战斗还能持续多久,无论是柯尼斯堡号舰长马克思-冯-洛夫还是东非殖民地军队指挥官保罗-冯-沃尔都心里没底。

    在太平洋,日本一个师团的陆军会同三千多英军攻占德胶州湾,与此同时,日本联合舰队组成南下支队,向西南太平洋上的德国岛屿殖民地进攻,德国很快丢失马绍尔群岛,贾罗林群岛和马里亚纳群岛。俾斯麦群岛和西萨摩亚群岛也被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趁机占领。

    帝国在北太平洋地区的游弋进展不顺,伊丽莎白号轻巡、埃特尔-弗里德里希亲王号辅助巡洋舰先后被日本舰队击沉,然而南太平洋则呈现一边倒的局面。由两艘沙恩霍斯特级大型装甲舰和三艘轻巡组成的东亚舰队在智利海岸线驻足不前,将袭击舰队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尽管沙恩霍斯特级大型装甲舰无论在德国海军内部归属于装甲巡洋舰这一等级,然而有谁见过标准排水量13,900吨,水线带主装甲160毫米的装甲巡洋舰?它的整体防御力甚至超过英国人的无敌级和不倦战巡!由老式战列舰和老式装甲巡洋舰组成的日本联合舰队南下支队在中太平洋驻足不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1914年12月下旬,形势发生了逆转,穆尔少将率领的第二战巡舰队三艘不倦级战巡与驻守在福克兰群岛斯坦利港的南美洲分舰队汇合。

    短暂的休整后,由不倦号,澳大利亚、新西兰号战巡,防御号、老人星号老式战列舰,卡纳冯、康沃尔号装甲巡洋舰、布里斯托尔号轻巡以及马其顿、奥拉马号武装商船组成的庞大舰队离开福克兰群岛,向合恩角和德雷克海峡驶去!

    “海军部要求我们尽量避开穆尔的战巡舰队,取道德属西非,择机返回本土……”

    南半球夏季的黄昏,被烈日灼热一整天的钢铁巨舰和它的水兵终于能够享受微凉的海风,落日和悠闲的海鸟。伯恩哈德-冯-奥登上校站在舰桥上,指着麦哲伦海峡错综复杂的水道对司令官马克西米里安-冯-施佩伯爵言不由衷道:

    “北上斯托克斯水道,从危险的麦哲伦海峡折回大西洋,东亚舰队总算避开了穆尔的截击舰队,下一步就是穿越南大西洋前往德属西非的艰苦旅行。”

    由于及时更换密电码系统,德国在南美洲情报系统得到保存,12月26日,施佩伯爵得到加强的英国南美洲分舰队开出斯坦利港的情报。考虑到三艘不倦级战巡装备的24门12英寸主炮,东亚舰队唯有避其锋芒。

    返回南大西洋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水域窄小遍布英国人眼线的麦哲伦海峡,一条是风高浪急海域辽阔的德雷克海峡,前者虽然有剑走偏锋之利,可也容易暴露舰队踪迹,后者虽然中规中矩,但奈何德雷克海峡水域宽广。

    是麦哲伦海峡还是雷德克海峡?经验丰富的施佩伯爵将赌注压在了看似危险的麦哲伦海峡,他选择了陌生的斯托克斯水道,进入麦哲伦海峡后全速航行,试图快速通过海峡。为了赢得可贵的时间,伯爵派雷德斯顿号轻巡南下进行战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