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湛清漪才把它们甩到脑后,抬头看了黎子阳一眼,立刻惊异地问,“子阳,你很热吗?脸怎么那么红?!”

    傻瓜,笨蛋,我脸红还不是因为你!黎子阳暗里咬着牙骂,面上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不热,那……那我也去洗澡了,你要是、要是累了,就去睡,那两间、两间卧室,随你挑!”话还没说完,他就像是被千军万马赶着一样,冲进了浴室,“碰”一下关上了门。.

    湛清漪有点儿吃惊他的反常,但再想一想,低头看一看自己的样子,她的脸突然就红了,却并不怒,相反还有点儿……羞涩,有点儿期待,有点儿……躁动。该死,难道她堕落了吗?还是说她其实很贪恋黎子阳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和温暖的感觉?

    不知道,反正,她知道自己其实很愿意留下来。

    过了好大会儿,黎子阳还没从浴室里出来,水声是一会儿响一会儿停的,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湛清漪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一边往浴室的方向瞄,这个黎子阳,再不出来,就睡在里面好啦!

    又过了十几分钟,某人还是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湛清漪终于忍不住过去敲门,“子阳?”

    “什么事?!”黎子阳好像吓了一跳,听起来惊慌失措的。

    “你没事吧?”湛清漪把耳朵贴在门上,用力听也听不出什么,“你进去很久了哦,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不舒服?”她可没忘了黎子阳的“美尼尔氏病”,难道他今晚被黎子辰给气到,要发病了?

    “我没事!”仍旧答得很快,黎子阳的气息有很不稳,“你、你去睡吧,不用管我,我、我很快就好---”该死的,别来惹我好不好?!

    其实黎子阳一直很辛苦啦,他总忍不住想要做什么,偏偏又知道不能做,**高涨之际,只好拿凉水来给自己灭火。这大冷天的,凉水浇在身上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可身体明明冻得受不了了,心里还是有股火在烧,他真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难道他就这样没有自制力吗,难道跟清漪在一起,就一定要上床吗?他不想湛清漪看不起他,更不想强迫她!可是这念头只要一起,就没那么容易下去,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真的没事吗?”听出他的不对劲,湛清漪怎么可能放得下心,用手转动门把,“子阳,你要不舒服就跟我说,千万别自己忍着,会出大事的!”结果她一转门把,门却应声而开,她这才想起来,上次子阳说过,这门上没有装锁。

    “我没---啊!”黎子阳狠狠拧动水龙头,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来,冻得他剧烈地打个哆嗦,大叫了一声。

    湛清漪忍不住了,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冲进去,“子---咦?”下一秒她就愣在当地,反应不过来:

    黎子阳身上还穿着刚才的西装裤和白衬衣----他一向这样穿的,背心外面是白衬衣,白衬衣外面是西装,西装外面再穿件风衣或者羽绒服,都不嫌冷,不过衣服已经被水给湿透了,粘在身上,很奇怪的样子。

    “你、你搞什么啊?”湛清漪有些摸不着头脑,指着他上看了下看,“你……洗澡都不脱衣服的吗?”本来还以为冲进来会看到美男出浴,原来穿这么严实,没劲。

    “我、我正准备脱---”仿佛被窥破了什么秘密一样,黎子阳苍白的脸上浮起两片红晕,一下扔掉水龙头,哆嗦着手指去解衬衣上的钮扣。

    湛清漪的视线随着他的手指落到他并不宽阔的胸膛上去,突然也红了脸,但并没打算样子,“你的手在抖,不如,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