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沁身子微颤,她迎上了谢承东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将心底话盘托出:“不管是梁建成,还是扶桑人,不论是和谁,我都不想你再去打仗了。”

    谢承东没有说话,只无声的看着她。

    “我只盼着你能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孩子出世,往后,我们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梁建成杀了你的父兄,你不想让我去为你报仇?”谢承东低声问她。

    良沁不愿他误解,她握住他的大手,一五一十的把当日周玉芹的话都告诉了谢承东。

    “瑞卿,父亲当年灭了梁建成的满门,如今,梁建成又杀光了傅家的男丁,他们杀来杀去,死了这样多人,我们不要再杀下去了,就让仇恨终止吧。”良沁眼角中有泪光闪烁,她的声音轻柔如水,听在谢承东耳里,却是让他想起了一句老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毕竟杀了你们家那么多人,你不恨他?”谢承东眼瞳深黑,低声开口。

    良沁微怔,她看着面前的男子,一直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谢承东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才微微笑了,她拿起谢承东的大手,放在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上,与他道;“我已经有了你和孩子,再没功夫去恨别人了。”

    谢承东身子一震。

    他久久的看着良沁的面容,看着她唇角轻柔温婉的笑意,终是伸出胳膊,将她抱在了怀里。

    江南,金陵。

    周玉芹赶来时,刚上走廊,就听屋子里一片靡靡之音,女子的娇笑声,打趣声,声声刺耳。

    周玉芹听着,眉心便是皱了起来,她走到门口,就见侍卫长带着侍从守在那里,刚看见她,侍卫长顿时一惊,赶忙一个立正,喊了声;“夫人。”

    “都是谁在里面?”周玉芹面色如霜,声音平静。

    “这个.....”侍卫长有些为难,小心翼翼的开口;“是秦淮河那边的舞女,过来陪司令喝几杯。”

    周玉芹冷笑,不管不顾的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刚进屋,便是一屋子里烟雾缭绕,周玉芹放眼望去,就见梁建成坐在沙发上,身边环肥燕瘦的围了一圈子美人,个个犹如无骨的美人蛇般,恨不得将身子攀在梁建成身上。

    梁建成左拥右抱,看起来已是喝了不少的酒,听到动静,梁建成抬了抬眼,见到周玉芹后,梁建成笑了笑,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