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成目光发直,他看了眼地上的尸首,终是扔下了手中的空枪,他唇线紧抿,离开了充斥着血腥味的书房。

    屋外夜色正好。

    梁建成走了两步,恍惚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等了二十年,为的不过是这一日,亲手手刃了傅镇涛,报了父母和妹妹的血海深仇,此刻大仇得报,梁建成心里竟没有丁点的喜悦,有的,竟是无边无际的迷惘,与说不清道不明的虚无。

    他看了天边的明月,他知道,他给了她最充分的理由,足以去恨他一辈子。

    “司令,傅家的那些女眷,司令打算如何处置?”侍卫长跟在梁建成身后,声音十分小心。

    梁建成沉默片刻,道;“留她们一命,你看着办吧。”

    “是。”侍卫长不敢多说,眼睁睁的看着梁建成的背影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梁建成诛杀傅家一门的消息,一夜间流传在金陵的大街小巷,傅镇涛的头颅被割了下来,悬在金陵城外枭首示众,傅家子嗣尽数被渝军赶尽杀绝,女眷则是充为军妓,金陵的百姓每逢说起来,无不是遍体生寒,只言梁建成手段太过狠辣,就连襁褓中的婴孩,也不放过。

    北阳,司令府。

    “如何了?”傅良澜焦急不已,看见邵平后顿时开口。

    “夫人放心,扶桑人已经被司令打出了关,司令已是率军从东北赶了回来,此时正在路上,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回到北阳。”

    听闻丈夫不日返回江北,傅良澜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只自言自语般的开口;“那梁建成丧心病狂,我是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眼下,只有等司令回来....”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侍从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那侍从脸色有异,手中握着一份电报,却不敢去看傅良澜。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傅良澜皱眉。

    “这是....从江南传来的。”侍从声音很低。

    邵平看着,便从他手中将电报接过,双手送在了傅良澜面前。

    傅良满接过,刚一打开,看见上面的白纸黑字,傅良澜眼前就是一黑,眼见着身子不稳,幸地邵平一把扶住,“夫人,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