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贞?”谢承东眸心一震,上前揽住了齐自贞的身子,另一手则是拔出了腰间的配枪,向着暗处抬手打去。

    齐自贞倚在他怀里,她已是说不出话,那一颗子弹射进了她的后背,巨大的冲击力让人眼前发黑,她吃力的看了谢承东一眼,便是眼儿一闭,一声不吭的晕了过去。

    “自贞?”谢承东眉峰紧拧,摇了摇齐自贞的身子,就见齐自贞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不知是生是死。

    官邸,夜。

    军医已是赶了过来,在屋子里为齐自贞做着手术。

    傅良澜与良沁俱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两人经过此番变故,脸色都是有些苍白,谢承东的军装上沾满了鲜血,那是他抱着齐自贞时染上的,他也不曾去换衣裳,只在大厅里缓缓踱着步子。

    傅良澜眼皮一直跳着,她向着卧室看了一眼,就见里面灯火通明,搁着窗户,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护士来回走动,她的心“砰砰”跳着,不知齐自贞这一关能否闯过来。

    她收回目光,又是向着谢承东看去,在张府时,她也是眼睁睁的瞧着齐自贞在危急关头扑了过来,硬生生的为谢承东挡了那一枪,那般不顾性命,连她都要震动,更何况是谢承东。

    傅良澜念及此,不由得有些心凉,如今的官邸仅剩下她们姐妹与齐自贞三人,良沁自入府后几乎是独占了谢承东的宠爱,她虽落寞,可好歹也还有齐自贞陪着自己一块落寞,可从今往后,傅良澜心中明白,倘若齐自贞捱不过这一关也就罢了,若是她挺了过来,谢承东定是不会如之前那般冷落她,日后她和良沁两人平分秋色,这偌大的一座官邸,怕也只剩下自己一人顾影自怜。

    傅良澜心中苦笑,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卧室,倒真不知是盼着齐自贞能挺过来,与良沁一较高下,还是盼着她就此去了,日后独留自己一人,眼睁睁的看着谢承东与良沁日益恩爱。

    “爸爸。”

    傅良澜正出神,就听一道略带呜咽的声音响起,她抬头一瞧,就见是谢珊跑了过来,谢珊今年已经十三岁了,肤色白皙,五官娟秀,出落的亭亭玉立,颇有几分少女的味道。

    谢珊喊了一句,便是扑在了谢承东面前,她双眼含泪,哽咽着问着父亲;“爸爸,娘她怎么样了?”

    谢承东看着眼前的女儿,粗粝的手掌抚上孩子的发顶,低声安慰道;“珊儿别怕,你娘会没事的。”

    谢承东的话音刚落,谢珊的眼泪便是噼里啪啦的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她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哭出声,眸子里的恐惧与担忧,只让谢承东看的清清楚楚。

    谢承东为女儿拭去泪珠,看着孩子这般可怜,黑眸中有疼惜之色划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环住了谢珊的身子,让女儿在自己的怀里轻泣。

    “爸爸,我害怕.....”谢珊从父亲怀里抬起头,白净的一张小脸落满了泪珠,想起母亲生死未仆,谢珊的眼泪就是流个不停,生怕母亲撇下她一个人,若是没了母亲,今后的日子,她自己一个人又要如何过下去?

    “别怕,”谢承东目光暗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想起齐自贞身上的伤,就连他心里也是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