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警擦干泪,抬起头,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格外锐利明亮:“你到底来干什么?你不是来看我的!当初,我就生活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却从来都看不到我,如今,远隔千里,你会大着肚子,千里迢迢来看我?你觉得,我会信吗?”

    缪小菲不自然的躲开他的目光,“小警,你、你别多想,我真是来看你的……”

    “我不信,不过,既然你非说是,那就是好了!”聂延警说:“现在你看到了,你该走了!”

    缪小菲结结巴巴说:“小警,你、你别这样!”

    “我不这样我还能怎样?”聂延警反问她:“我就是个孩子,我吃我师父的,住我师父的,我没钱招待客人!你说你是来看我的,现在你看到我了,如果你为我着想,现在就该离开这里了,不要给我添麻烦,不是吗?”

    缪小菲被聂延警质问的哑口无言。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儿子像她的前夫一样,是个老实厚道,不喜欢说话的孩子。

    一段时间没见,她的儿子变了。

    变得这样陌生。

    她坐在石凳上,如坐针毡。

    她来这里的目的,她难以启齿。s11();

    可不管多难以启齿,终究还是要说。

    她低下头,用力绞着手指,红着脸说:“小警……你能不能……能不能把你爸留给你的那栋房子卖了,把卖房子的钱给妈妈?”

    聂延警讥嘲的笑,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她:“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继父生意失败,公司破产了……”缪小菲艰难的说:“我和你继父现在住的房子,抵押给了银行,我们还不上钱,银行就会把房子收走……小警……我记得,除了房子,你爸还给你留了钱,你能不能把房子卖了,把钱给妈妈,妈妈以后会还给你?”

    “没有了,”聂延警面无表情说:“房子和钱,都给了奶奶,我没钱。”

    “给了你奶奶?”缪小菲吃惊的抬头看他:“为什么给你奶奶?”

    “因为她是我爸的亲妈,她把我爸养大,我爸却不能给她养老送终,”聂延警说:“房子和钱,当是我爸留给我奶奶,给我奶奶养老送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