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怔住。

    “既然你这段时间有空闲,”殷渺渺轻描淡写道,“明天早上过来,我给你安排点事情做。”

    “……是。”

    叶舟走下山时,心情复杂又茫然。师姐拒绝了他的离去,是以正事为重,还是如拂羽所言,并不打算疏远他呢?

    没过多久,消息灵通的拂羽特地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跑过来指点他“看来被我料中了。”

    叶舟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想通了“是我狭隘了,也许于师姐而言,这确实算不得什么。”

    拂羽大摇其头“不,我更觉得师姐是在给你机会。”

    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法?叶舟错愕地看着他,眉关紧锁。

    “你信我一次吧。”拂羽看着朋友的神情,就知道他不信,“她若只是回绝你的要求,或许算不得什么,可特意叫你过去就另当别论了。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讨厌的人在眼前晃悠,否则,为何是你,而不是我呢?”

    叶舟道“我得闲。”而你忙。

    “你呀,难道真的甘心一辈子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拂羽不赞同地说,“过去没有指望,我想你早日放下,今朝却已不同——女人多矜持,容你在身边,便是有意,我是过来人,你信我。”

    然而,叶舟心中并无不甘。他早已想得透彻,最初没有过奢望,未来也不求什么回报,就这样悄悄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便觉得很高兴了。

    更让人在意的是……“过来人?”他的眼中浮现疑惑。

    “我成过亲,还有一个孩子。”拂羽诧异,“你不知道吗?悬壶院很多人都知道。”

    叶舟素来不关心旁人的私事,从未听闻此事“那你的妻儿……”

    “都死了。”拂羽神情平淡,“我的故乡在灰岭湖一带,旁边就是毒瘴之地,有一年瘴气爆发,波及到城中,很多人感染了疫症,他们也是,都死了。”

    叶舟歉疚“对不住。”

    “不要紧,都是过去的事了。”拂羽笑笑,“我的父母妻子都死在那次瘟疫里,唯有我偶然进山时,误食了化解的草药,逃过一劫。后来,师尊听闻此地出现疫症,特地赶来相救,却只剩了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