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轻笑了一下,他真是糊涂了,他这是在干什么?

    甄玉棠那条绣着海棠花的手帕已经不能再使用了,他却没有扔掉,反而带回来。甄玉棠只是他的同窗,这种举动不该是他做出来的。

    阮亭净了手,不再搓洗手帕,将甄玉棠的那条帕子搭在院子里的樱桃树上晾晒,转身回去屋子。

    午时用膳时,小阿芙嘴边沾了几粒碎屑,甄玉棠准备拿帕子给她擦嘴,突然想起她的手帕在学堂的时候给阮亭用了,估摸着阮亭扔掉了吧。

    说实话,和阮亭说再见的时候,她是有些不舍和难过的,她与阮亭成亲十年,这一世,即便她不喜欢阮亭了,也做不到将他当成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对待。

    不过甄玉棠生性豁达,她不打算再嫁给阮亭,便没有必要与他有太深的牵扯。

    等出了孝,她就可以挑几个看的顺眼的男子说亲了。

    傍晚时,甄远山回府,甄玉棠将阮亭的答复告诉了他,“伯父,阮亭要与李家镖局去苏州。”

    甄远山有些遗憾,他很看好阮亭,打算趁着这次机会拉拢他,“罢了,本想着他在咱们家的学堂读书,一道同行更方便些。既然他已有安排,也不好强人所难,跟着谁去苏州都可以。”

    徐氏接过话,“玉棠,你伯父明日下午出发,你想要捎带什么东西,写下来让你伯父给你带回来。若不是你在守孝,刚好可以去苏州游玩几日。”

    甄玉棠也挺想去苏州的,算上上一世,她可好久没有尝到苏州当地的那些美食了,甚是想念。

    她笑了笑,“以后还有机会,等我出了孝,到时候阿芙年纪也更大一些,我好带着她一起去苏州。”

    第二日,唐苒跟着甄远山一道出发,阮亭则与李家镖局一起。

    河水浩渺,风正帆悬,两岸青山葱郁,阮亭立在甲板上,身姿颀长,沁凉的水雾不时扑来,他眺望着前方,最远处碧水青天连成一线。

    李石大步走过来,“阮亭,怎么样,你晕船吗?”

    阮亭看向他,“还好。”

    李石笑起来,“你是第一次乘船,想着你会晕船,没想到你身子骨不错啊!”

    阮亭解释道:“我不是第一次乘船,之前从京城回到泰和县,也是走的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