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下,一阵寒风凛冽而过,卷起几片残叶,吹得秦文卿连打了三个冷战,而那质子赫迦独独立于寒风之中,白袍翻飞,想必也是冷的。

    他微微颔首,垂眸时有些许笑意,“我得陛下传召,想来公主此来也是为了同一桩事吧。”

    秦文卿明知道他说的是赐婚的事,却还要装傻,“赫迦哥哥说的是琅绿的事?”

    赫迦的眸中果然有一丝踌躇,秦文卿想来自己料得不错,她没有冤了琅绿,果然是赫迦送到自己身边来传递消息的。

    “琅绿虽与我同出自琐罗,但到底是殿下宫中之事,陛下不会过问。”赫迦虽有些意外,但也能稳得住心性,“殿下处置了琅绿,大约是不想与在下有任何瓜葛,这是好事。”

    秦文卿敛了笑意。

    “本就无缘也无份,不必强求。”

    是好事,断得干净,往后两相清静,互不打扰。

    赫迦搭肩行一琐罗礼,“当日拒婚实非在下本意,可在下也希望公主,一生长乐无极,不必为身外事所扰。”

    “赫迦哥哥此言何意?”

    赫迦走近了一步,似是有话要说,秦文卿也摆手示意抬轿辇的奴才走远些,两人有话要单独说。

    “如今琐罗与封霄局势紧张,大战一触即发,陛下虽有意和亲让两国交好,但殿下也明白,在下身为质子,一旦两国开战,必先杀我祭旗,到时候殿下处境艰难,只怕也会引火上身。”

    秦文卿看着他。

    她一向贪生怕死惯了,却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把自己的生死说得如此风轻云淡,还颇有几分傲骨。虽话里话外都未自己打算,倘若秦文卿不知道内情,或许会信以为真。

    赫迦心思缜密,而她的心思尽然被他看了出来。

    “公主殿下有话要对在下说。”

    秦文卿微微一笑,“赫迦哥哥与我是一同长大的情分,也不必用这些话来搪塞我,我心里清楚,赫迦哥哥拒婚,不过是因为心里有了凤姑娘了。”

    秦文卿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该把女主供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