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拄着脑袋,斜斜坐在镜台前。

    将军府的闺阁仍保留着原本的样子,同出嫁之前一般分毫未动,雕刻细巧的梨花柜上不染一尘,是刚被JiNg心打扫过的。

    据说原身母亲因难产而Si,林义自从正妻过世后悲痛yu绝未有续弦,对这个唯一的nV儿十分珍视Ai护。

    但也因Ai护,更加不可能赞同让她同身残T缺的陆不行耗尽一生。

    上午林婉蹲在门口扒墙角偷听,奈何离得远一个字儿都没听见。二人在里面没谈多久,便一个铁青着脸,一个缄口不言地推门出来了。

    接下来一顿午饭吃得氛围紧绷,堪称剑拔弩张。虽然她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林义的态度绝无缓和。

    林婉的闺阁在西南角,与之相对,陆不行临时的住处被林义安排在了东北角一处偏僻院落中,遥遥隔着一整个庭院,以及弯弯绕绕的九曲连廊。

    心中的疑虑难明,林婉颇有些坐立难安。

    陆不行到底是因为曾经原身的恩惠而喜欢她,还是喜欢这个壳子下的自己?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决定找他问个清楚。

    薄纱衣袖蹁跹拂过红烛,火苗被扇动得几番跳跃,林婉一推开门便被凛冽的冷空气扑了满头。

    她瑟缩着返回去取披风,门外台阶上月光打下枯木横斜的暗影,随着冷风晃动了一下。

    “啊!”

    林婉取了披风,刚转身就被惊得一跳。刚才还空旷寂寥的阶梯上,此刻正站着一人。

    是陆不行。

    她捂着乱了节奏的心脏,拍了几拍,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他衣衫单薄,带着一身霜寒露重,反手合上了门,定在她面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