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啊?”

    简星歪了歪头,眼神轻柔,浅笑,“你要一直像刚刚那样演,谁都看不出你心里有事。”

    昭阳怔住,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

    刚刚那场戏,他憋足了百分之五百的力。

    正式开拍前,他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果然有事找他。爸住院了。

    昭阳父亲以前就因中风住过院,身子底子差。这次是突然晕倒,具体原因还没查出来,除了中风,估计还有其他老年人的病症,不排除需要手术的可能性。

    昭阳是独生子,父亲倒下后,母亲一下子慌了,也没多想,立刻就给昭阳打电话。

    昭阳跟林溪谷说了这事,林溪谷让他先拍好今天的戏,他帮他留意着家里的情况,一有进展立刻通知他。

    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下,昭阳要演一场情绪截然不同的戏。

    要开心,要由衷地开心,不能强颜欢笑,不能矫揉造作。

    不开心也要逼着自己开心。

    对于演员,最幸运的是本色演出,借着角色表达自我,光明正大地夹带私货,自己抒发得畅快,演出来的效果也惊艳。

    最尴尬的就是必须得装。

    这就是专业。

    专业的代价是难受。真的很难受。好像是生生把自己的心撕裂开来,将灵魂揉碎重铸,自己都要认不得自己,不知道这还是不是自己。我自我有的伤心,世人只管伴着我完美无瑕的面具起舞。

    昭阳被简星的眼神揉得防线渐崩,无奈地笑,“哪能一直那样演……”

    他可以在镜头里演,这是创作。但他不能在生活里一直演,那是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