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庄敬如此的信誓旦旦,高云天并未多言:这庄敬如果归顺,只要是把他的秘密挖出来之后,他也是必死;若是未能收服这厮,也不过就是斩杀了事,至于神药谷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与丹宗何干?

    这要是在灵州之地,神药谷若是多了这么一个敌人,丹宗上下,只怕睡觉都会笑醒:既然是给神药谷搅局,自然是越犀利越好。只不过在这崤山之内,效果可就没什么了。

    庄敬接着问道:“高副宗主,当初丹宗和血色天河宗余孽共谋,这一点,你们可不能抵赖了吧?”

    高云天正要说话,黑白道人忽的对着庄敬说道:“刘道友……呃……不,庄道友,这血色天河宗余孽,身在何处?”此刻黑白道人的双手颤抖,就连嘴角都在微微哆嗦,显然是激动到了极点,此刻不过是强自抑制而已。

    庄敬微微摇头:“黑白前辈,这血色天河宗余孽,也是庄某死敌,只是这帮人渣行踪诡秘,再加上此次我来到这崤山行色匆匆,所以一直未能得到这邪宗传人的踪迹。”

    黑白道人明显是极为失望,眼光望着浓雾之处,似乎是看到了无尽远方,嘴里喃喃自语,只不过没人知道,他现如今所说的是什么。

    高云天这时才接话说道:“什么血色天河宗?庄道友都把我搞迷糊了,我丹宗怎会认得这邪宗之人?更别说什么合谋之举,简直是无稽之谈哪。”

    庄敬哈哈大笑:“高副宗主真是撇的一手好瓜。说谎话之时眼都不眨,看来说谎已是家常便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高难举动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既然丹宗已经做了,此刻又是在崤山脚下,你们为何还不敢承认?”

    “庄道友,你一次次的污蔑我丹宗,看在你是天骄的份上,我一次次的忍让。你莫非以为丹宗好欺负不成?”

    庄敬摇摇头说道:“虽然我从未寄希望于丹宗会诚恳回应,但是也没想到你们如此恬不知耻,委实是无耻出了新境界。在下佩服。”

    “当初你们丹宗筹谋害麒麟商行,害和你们一起斗丹的罗清依师姐,所用的手段不就是血色天河宗余孽才能掌控的邪咒吗?到现在你还信誓旦旦的否认,你真的不怕老天劈死你?”

    高云天还未说话,这时,霍良德接话说道:“庄道友,你虽然和麒麟商行关系莫逆,可是看事情也不要太过偏激。丹宗和麒麟商行斗丹,举世皆知。但若是说麒麟商行有些什么方面出了问题,你就一杆子直接扣到丹宗身上,岂不是太过武断?这对丹宗何其不公平。丹宗看重你,原本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可是你做事如此偏激,看来丹宗还真的要仔细考察一番,才更为合适。”

    庄敬心里却是急速考量:“此事有不合情理之处。丹宗两位副宗主出现在此处,所为何来?当然是为了自己这个和罗清依师姐最为亲近的人而来。若是说两人觉得只要一番忽悠,自己就会被其所骗,可能,就连丹宗都不会这样想。”

    “那么,他们真心想感化自己,加入其队伍也不可能。你没看见高云天刚才已经露出了人间烟火气,很明显是对于自己的冒犯,忍的极为辛苦,已经快要不想忍了的模样。也就是说,自己虽然是目标,可是他们,却并未定下什么确定的一二三个方法。只不过是尝试着来,哪一种方法可行,就用哪一种方法——都不可行,那就打死,呵呵,这也是一种方法。”

    “那么,他们如此生硬的和血色天河宗撇清关系,就只有一种可能——血色天河宗余孽不但已经现身,而且,可能造成的影响还绝对不小,所以,丹宗绝对不敢承认他们和血色天河宗的关系,就怕只要是有一点疏漏,消息传回灵州,那他们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托不住。现在看来,只有这一个解释。”

    眼见着庄敬半晌不语,高云天才温言说道:“庄道友虽说乃是天纵之才,可是毕竟年岁太浅,这世间之事,要想完全看清,所需的不只是一双慧眼,还要有一颗久经历练、处变不惊的灵魂。庄道友以为如何?”

    庄敬微微点头,转而又摇头说道:“高副宗主所言,完全是移花接木、转移视线。世间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和年纪阅历又有何关联?你越是如此说,越是证明丹宗心里有鬼。如今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血色天河宗的余孽,已经开始大张旗鼓的从地底回到了地面,虽然不过是人人喊打的局面,可是局势已是远胜往昔,这才是你极力撇清和他们关系的原因吧?”

    高云天神色明显一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庄道友对丹宗积怨已深,看见的一切都要朝着另一个方向思考,云天也是无可奈何。但是丹宗深喜你乃是世间少有的丹道奇才,所以愿意不计前嫌,邀你加入丹宗,这一次,丹宗可是展现出了最大的诚意,还请庄道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