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我们分公司的朱总要调到你们分公司去了。”方文斌的一个电话彻底搅乱了夏信从台湾回来后试图保持的平静心情。

    “不是开玩笑?”夏信追问了一句,其实内心就已经知道这肯定是真的了,不是真的,方文斌拿这消息开玩笑干什么,没事闲得?

    “这事怎么可能开玩笑呢?”果然方文斌确认了这个消息,“估计你们那马上也就知道了。”

    “那我们魏总去哪了,知道吗?”

    “好像调北京分公司去了,去大机构了,估计是总公司看他在d市分公司做得很好。”方文斌推测到,这个结果大家都可以猜到,北京和上海分公司是总公司特别看重的两个分公司,一个是首都,国家部委和监管单位所在地,一个是总部所在地,又是经济中心。调到这两个地方任职,本身就有提拔的意味在内。

    “对了,你们朱总怎么样?”夏信对这个朱总一无所知,就在泉州打过一个照面,好像叫朱友能,当时夏信心里还暗暗八卦了一下,这名起得很有意思。

    “呵呵,我就和你说一件事,你就知道这人怎么样了。传出消息他要调走,私底下我们好几个人喝酒庆祝了一下,这两天大家心情都开朗了很多,尤其是女员工。”方文斌讲到最后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女员工。

    “什么意思?”夏信觉得方文斌话中有话。

    “这个朱友能人性比较差,对上卑躬屈膝,阿谀奉承,每个总公司来的领导都是车接车送,而且据说都是大礼小礼不断,对下面员工很苛刻,而且还好色。”隔着电话,夏信都能感觉到方文斌鄙视的表情。

    “靠,这样的人怎么能到我们分公司来呢?陈总不知道吗?”夏信彻底无语了。

    “估计是走通上层关系了呗,陈总也不是神仙。”方文斌说道,又提醒了夏信一句,“哥们儿,你可要自求多福了,多保重啊。”

    放下方文斌电话,夏信仿佛一下掉进了三丈深的冰窟窿里,浑身冰冷,感觉人生都灰暗了,这杨晓春天天在那给自己穿小鞋,添堵也就算了,好歹魏仁强在,杨晓春还不敢太明目张胆。这魏仁强要是走了,来这么个总经理,估计自己的日子估计没法过了。

    很快,魏仁强要调走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开了,孙文旭听到这个消息后,专门找夏信核实了一下,又自己找其他分公司的人打听了一下朱友能的情况,估计对方也没有对朱友能什么太好的评价。没过两天,孙文旭就递交了离职申请,离开了d市分公司,去北京加入了丰泰人寿。在离开d市前,又找夏信吃了一次饭,再次提醒夏信,尽早离开分公司,并且告诉夏信,打听了一圈,都说新来的朱友能人性很差,孙文旭估计这人基本和杨晓春是一类人,或者说都是妒贤忌能的小人。两人吃完饭,紧紧握了下手,互相道了一下珍重,保持联系,孙文旭挥挥手头也不回的上车而去,夏信目送着孙文旭的车走远,一直到看不见为止,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第二天,孙文旭就离开d市去了北京。夏信没想到的是这一别就是十二年,再见时,两人都已经是各自公司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了,而那时,两人都从20多岁的青年冲变成了40岁左右,两鬓已见白发的中年了。

    ”夏经理,魏总让您去一下他办公室。“魏仁强秘书来喊夏信。

    走进魏仁强办公室,办公室一看就是已经收拾过了,很多原来摆放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地上堆了几个纸箱子,估计那些东西都在纸箱子里了。见夏信进来,魏仁强伸手让夏信做到他一贯做的位置上,让秘书给夏信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特意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而是做到了夏信侧面的沙发上。

    “小夏,我要调走的事,你也应该听说了吧?”魏仁强开门见山地问道,看着坐下就低着头的夏信说:“你怎么没来找我问呢?”

    夏信见魏仁强问起,不好再低着头,慢慢抬起头,看着魏仁强说:“魏总,您要调走的事,我听说有一段时间了,来问您,你说不定还为难告不告诉我。“转过头看着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茶,夏信缓缓说道,“再说,问和不问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魏仁强看着情绪极为低落的夏信,心情也有点不是滋味,“夏信,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