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侧脸贴着他的衣,他衣衫微凉柔软,枕起来舒适。

    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她闻言无力地勾了勾唇,不再多言。

    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候,她浑身虚脱,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那股热浪如潮水般慢慢退去,头脑渐渐回复了清明,但是精疲力竭。

    被银针排出大汗以后,热意从头到脚寸寸消去,还有些泛着寒凉。

    苏折一根根拔出了银针,沈娴连从苏折怀里坐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苏折搂着她,细心地替她把宽下的衣衫拉起来,任她无言地靠着自己的肩。

    苏折说,“没事了,歇一歇就没事了。”

    热水装满了浴桶,沈娴被温柔地放了进去。由玉砚小心地侍奉着她沐浴。

    到现在,玉砚还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苏折就站在屏风外,临窗而立,他并未离开。

    崔氏将床榻重新整理了一番,屋子里凌乱的东西也回归原位。

    小腿累极地睡下。苏折过来轻巧地抱起他,手法还有些生疏。

    崔氏细声道:“今夜小腿一直哭,若不是他的哭声惊醒了奴婢,只怕公主一人还应付不来。”

    说着崔氏便曲腿跪下,又道,“大人,是奴婢疏忽大意,请大人责罚。”

    沈娴适时沐浴完毕,从屏风后出来,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道:“你说得对,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可能一个人没办法应付。此事又如何怪得上你。”

    苏折淡淡道:“她说不怪便不怪,你起来吧。”

    他把小腿放在了沈娴身边。沈娴亦是疲惫至极,安心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