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管家上前来开门,贺放和秦如凉欲抬脚进去。

    沈娴在后强忍着想见苏折的冲动,道:“苏大人是男子,我贸然进去不合礼数,不如我就留在外面吧,将军和贺大人进去就好。”

    她实在怕,进去见了苏折会忍不住,看见他生病的样子会让贺放察觉出端倪。

    只要能站在外面听一听他的声音就知足了。

    贺放看了看沈娴,道:“来都来了,怎的静娴公主却又不进去了呢?”

    沈娴道:“男女有别,我不如贺大人这般豪放,还是在门外侧听比较妥当。请将军代我转达对苏大人的慰问之意。”

    男女有别,这又是苏折的卧房,倘若沈娴真的跟着进去了,也确实不合礼数。

    苏折靠在床头,身上披着白衣,发丝如墨,面色苍白。

    他微垂着眼,把沈娴的话听进耳里,眸色漆黑,深沉无边。

    同样,若能侧耳倾听一二,于他来讲,何尝不是一种慰藉。

    两人隔着一扇门,明明这么近,却都见不到彼此。

    房门一打开,贺放和秦如凉走了进去。沈娴便能闻到从房内溢出来的浓浓的药气,伴随着那熟悉的若有若无的沉香。

    他又变回了以前那个风清月白的大学士。

    身上整洁干净,不带一丝一毫的杀伐和血腥。有的只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沉香。

    沈娴站在门外,听着他的寒暄,心头有些酸涩,又有些温暖。

    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感觉,不使她空洞落寞。

    他的一话一语,声调平淡,似闲话家常一般,却能丝丝入扣。嗓音里夹杂着病态,有些淡哑,沈娴却觉得格外的缱绻温柔。

    那股子心动,蔓延到了沈娴的四肢百骸,她的每根神经都因他而牵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