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折到底杀还是不杀,朝臣们不如贺放那样果决,主张杀的也得等消息确认真伪以后再杀。否则此时一杀为快,给了夜梁撕毁契约的借口,到时候可就成了大楚的罪人。

    就这样,十天半月又过去了。

    皇帝派出去的人,与夜梁在派遣来的使者在半途中碰个正着,也证明了消息的真实性。

    夜梁派使臣前来,就是为了确认苏折的生死。

    先前没有杀苏折,现如今就更不能杀了。倘若大楚把当初和谈的使臣给杀了,不就等于丝毫没有与夜梁和平的诚意,那还谈什么继续和平共处呢。

    案子发回大理寺重审,这次由大理寺卿主审。

    他必然

    贺放长揖道:“眼下离苏折获罪下狱不过十数日,夜梁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收到消息。即便是知道了,从上京到夜梁路途遥远,又怎会这么快又把消息递到上京呢!这一定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皇帝看着手里的这份战报,道:“你的意思是,朕手里的这东西也是有人刻意伪造的?朕已经派人一刻不停地南下,是真是假,很快可见分晓。”

    “皇上应该马上把苏折处死!”

    彼时贺悠也在,禀道:“倘若夜梁的消息是真的呢,现在处死了苏折,毁了契约怎么办?当初夜梁可是想要我大楚五座城池的,一旦契约不在了,我大楚现今刚受战乱和灾荒摧残,夜梁若这个时候兴兵来犯,当如何处之?别忘了,北疆还有一个屯兵千里、虎视眈眈的北夏。”

    贺悠的意见与许多朝臣的意见是一致的。认为只有稳妥起见,才能不至于两头受患。

    别说现在大楚单是对付夜梁或者北夏,都没什么胜算,一旦这两国同时出击,对大楚形成夹击之势,那大楚可就岌岌可危。

    贺放抬起头,憎恶地瞪着贺悠,道:“这一看分明就是你们的计谋!”

    贺悠无动于衷道:“我看你才是一心想报私仇,至大楚的国之安危于不顾。朝廷国库空虚,而你还在中饱私囊、贪得无厌,现在怕是想用别人的死来减轻你身上的注意力吧。”

    “你!”

    皇帝震怒道:“都别吵了!”他沉目看向贺悠,“依你看,这苏折,朕还杀不得?”

    如果他说杀不得,那皇帝还真有些怀疑他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