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闲得慌,宁妃三不五时便会去云龙观内烧香拜神,神出鬼没的。

    赵起偶有遇见,也是刚从勤政殿出来,或是要前去为天子分忧,别的兄弟姐妹与她实非同母所出,毕竟有些隔阂,玩笑打闹不可逾矩,甚是无趣。

    这便又往御花园散步了,赵蕴养的猫儿嘤嘤因换了住处,颇有些不自在,这两日也不回承欢殿,关雎g0ng没猫影,每日盛在那碧玉猫碗里的鱼汤烩羊r0U却都吃得JiNg光,她就打着找猫的旗帜在g0ng内瞎逛。

    没走两步可让她碰见能解闷的熟人。

    赵起玉冠华服,面若敷粉,YAnsE春光下檀郞姿容,然则这双腿大敞,随意挑了个将栽花泥土墩便坐的仪态,与他醺醺醉态倒更相配。

    “二哥?”赵蕴探问道,赵起酒量不好她是知道的,一般也没谁敢灌他的酒,喝成这等昏沉模样实不多见。

    “小九?你伤好了吗,瞎跑。”赵起迷迷瞪瞪却还认得人,指着身侧一截土包与她道,“坐坐,二哥好久没见你了。”

    赵蕴也不嫌脏,整好下裙便挨着他坐下,又问道,“你怎么喝成这样?要吃解酒汤吗,让流萤给你烧一碗。”

    “不打紧,两杯竹叶春,就是上脸罢了。”赵起估计过了个把月,赵蕴那伤也是在蜕皮长r0U,便一把揽过她入怀,口齿不清地道,“小混球,你肯定没想我。”

    “哎呀,我们俩天天都能碰上面,想什么,你好重别压我了。”赵蕴推拒着,不让赵起光天化日之下便轻薄于她,这还身置御花园内,若有人偶遇,可不是他们兄妹倒霉,而是那过路者倒霉。

    “你好没良心,与我好了一阵,便要始乱终弃。”赵起懊恼道,“是哪个公狐狸JiNg,迷花了你的眼。”

    “赵起!”赵蕴声音抬了八度,不曾想赵起打头阵上来就提简涬,心里发痒又不是滋味,愤然道,“你为什么又要提他,我都…”

    都已月余未见过他,简涬无事不得传唤入g0ng,赵蕴却是无端心怯而不愿回简府,蓦然提及简涬,又是惴惴不安。

    “自然是因为,就是这小狐狸JiNg今日连灌我六七杯,还要劝我喝。要不是我溜得快,胆汁都得给吐光。”赵起忿忿然,见赵蕴那眼神光暗了又亮,便懂她心内所想,故意又道,“你还不知吗?简涬高中状元,殿前御赐的闻喜宴,我哪能不喝,阿耶喝不动,可不就儿顶上。”

    赵蕴当场如石化般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赵起幽幽道,“连慎终倒是挺满意他,既做了他宰相门生,还yu亲上加亲。”

    连慎终三个nV儿早早婚配,孙辈都抱上好几个,唯余小nV儿连舒和待嫁闺中,观简涬才貌双全X子柔和,是个能耐住连舒和脾X的,除却出身不佳,但既高中榜首,前途不可限量,着实是同辈人里佼佼者。

    “他要与舒和……结亲?”

    赵蕴可谓笑得b哭还别扭,直让赵起暗自大呼不妙,娓娓道来,“八字没一撇,席逊案还和他家牵扯不清,驸马也没着落,小狐狸JiNg打太极,装模作样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