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凶险,不可行!”

    短短七个字,让这名百欢师弟汗流浃背,面上仍能保持常态,冲骆惟恭传音问:“师兄如何得知?”

    骆惟恭带着笑意传音:“易师弟有所不知,身后紫桑林乃是绝佳的伏击之地,我本做好恶战准备,然而一路畅通无阻,那么凶险必在大泽湖。”

    “如何断定?”易宗绪还是不解。

    紫桑林他看着也不凶险啊,怎么好做伏击?

    骆惟恭传音回到:“裴家号称水土双绝,此两门绝技,先由赤阳门为他们方便耕种所传,后历经千年修改完善,已经衍生成两门奇术,其一为御水术,其二便是土遁,此土遁与寻常土遁不同,入地无声无息,气敛不散,大境都难察觉何况我等。”

    “哦,师兄是说,善水土之法的裴家人如果来掠夺,不在紫桑林,就在大泽湖?”

    “我再这里镇守百年,清楚这里的一草一木,除了裴家,没人觊觎我这一亩三分地,他们打都不打就投靠惊苍派,惊苍得势,我这里自然送给裴家,这只是其一,其二,裴家如此投靠,根基不牢,难在惊苍生存,他们势必要建功立业,而这十万袋粮,便是表忠心的投名状!”

    易宗绪对骆惟恭的判断佩服不已,赞道:“骆师兄都成老江湖了!”

    骆惟恭却自嘲道:“惭愧,比起揣摩这种人情世故,我更希望能在宗门里修行!”

    易宗绪笑容消失。

    换他,也不想成为骆惟恭。

    虽然他名义上还是百欢弟子,实际上已遭流放,把资源让给新晋弟子,为了收成劳心劳力,根本顾不上修行,久而久之,向道之心磨灭一空,剩下的只有市侩。

    如他这般,百欢宗有太多,离开宗门的命运与等死无异。

    骆惟恭的修行路已经被堵死了,再不甘心也没用,他现在劳心劳力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寄托在下一代。

    “修行一道,真的是一点也不能荒废啊易师弟,你这个年纪,面临的是诸般诱惑,本心一旦失守,就会陷入师兄我这种困境,上不得,下不甘,以后你要多加努力,不能让你这一代弟子甩下去!”

    “谨记师兄教导!”易宗绪恭敬道。

    两人从正事聊到闲事,也不再用传音,一路聊到深夜,突然,骆惟恭带队再次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