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痕笃,你死了老娘,还是老婆偷汉子了?!哈哈哈!”一个男人粗野的声音嘲笑道。

    见对方哭丧着脸,低着脑袋,并没有理会自己,心中仿佛装载着无限的仇怨,萧阿古只继续嘲笑对方道:“你不会是刚哭了一场吧?!哈哈哈!亏你还是个男人!?”

    萧痕笃仍然没有回应阿古只,而是低头只顾自己地往前走着。

    “哎——这家伙怎么了?”阿古只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是已经不像刚见面时那样故意捉弄人的笑容,现在变得疑惑重重了。

    萧痕笃身后一个小卒悻悻地咬了咬牙齿,也是没有说话。他们就是刚刚将述律部的牛羊马匹送来上交贡品的汉子,任务没完成不说,还被耶律迭剌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你们两个死人头,被人欺负了,还是怎么着?!”萧阿古只的语气中满是气愤,主要是对方明明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却并不向自己诉说,急得他心里燃起了一团无名之火。

    “说不说都一样。”小卒见对方不高兴,长长地叹息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奶奶的,说给老子,老子帮你解决!”见对方可能要说出原委,阿古只顿时来了劲头。

    “别给他说,他是个莽撞鬼。”萧痕笃的意思很明确,一旦说给了萧阿古只,对方很可能会因此莽撞闯祸,会把问题闹得更加地严重,甚至会到大家都收不了场的地步。

    “萧痕笃——你!”萧阿古只气得举起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咯”地响起来,却又拿对方没办法,他们都是述律部的人,平时并没有什么矛盾,总不能因为人家不告诉自己原委就打人家一顿吧。

    “阿古只,你该忙你的就忙你的去,当好你的将军,别来胡闹!”萧痕笃神情中有几分厌烦,好像阿古只是来多管闲事的一样。

    “萧痕笃,你小子看清楚了,哥哥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契丹将军!”萧阿古只嘚瑟着说道,“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哥哥一句话,保管给你办得利利索索的!”他不是在吹牛,他的姐夫是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机,姐姐是述律平,自己也是被可汗任命的契丹都尉,虽然并不是将军,但是却有领兵之权。

    萧痕笃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双目闪光地看了一眼阿古只,但仅仅是一眼之后,便又灰心丧气地说道:“告诉你也是白说!”

    “你说了就不是白说,我办不了,还有姐姐呢!”姐姐述律平是阿古只最崇敬的人,他心里觉得这世间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情。

    “咱述律部——交不起贡品了!”萧痕笃也是无可奈何,于是一五一十地将心中的苦闷一一说了出来。先是述律部如何支持契丹发展,贡献出了一半的牛羊马匹;再是耶律剌葛当上夷里堇后,要求各部族按照以往惯例上交贡品,述律部上交了现存牛羊的三分之一,谁知道被人家毒打一顿;然后又补交了一些,两次加起来等于目前整个部族牲畜的二分之一了,剩余的牲畜连部族里的生计够顾不上,对方还是不满足。

    “奶奶个熊!”阿古只大骂着,急得将自己的拳头抡起来,在空气中猛砸了几下,仿佛空气中隐藏着耶律迭剌的脑袋一样。

    “阿古只,你不能胡来!”萧痕笃警告道。

    阿古只一把推开对方,怒气冲冲地朝着夷里堇大帐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