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仙临东界后,那些个仙神妖魔会让百姓成为奴役,侮辱驱策,今日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天下不过换了个主人,于百姓无关。”

    安伯尘叹了口气,只觉心头空荡荡的。

    一百多年前,他还怀有一腔热血,也曾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和所谓的敌人抗争,守护住身后的家园和百姓。如今看来,这一切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百姓依旧安居乐业,五镇海渎和洞天福地之间万年千年的争斗,说到底,只不过是上头那些仙神间的权利争夺罢了。

    心灰意冷,故往也无法重拾,安伯尘转身就欲离去。

    正在这时,他忽听一阵哭泣声从墨云楼中传来。

    想了想,安伯尘停下脚步,身体仿佛空气,穿入墨云楼。

    楼内五层摆放着一张大案,案上供奉着一尊木牌,案旁放着一口大棺,身穿素服的老妪领着一家老小扶棺恸哭。

    “原来是黑发人送白发人......”

    看了眼木牌上的生卒年,安伯尘低声说着,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是妖魔作恶,这才前来一探,虽有些自私,可说老实话,他心底或多或少有些期盼身处截朝治下的琉京百姓并没他所看到的那么快乐安逸,这样他也可以不用为曾经所付出的那些感到不值,也能有藉口继续下去。

    “罢了,过去就当过去。”

    摇了摇头,安伯尘又看了眼少年时候居所,正欲离去,目光一滞,停留在一座神龛上。

    这神龛用金玉打造,价值不菲,想来也是这户人家既然住得起墨云楼,定然是大富之家。可神龛中所供奉的,却是一个背插双翼、面如鸟禽的存在,上下透着邪异之气。

    安伯尘刚一触及神像的双眼,只觉一股妖魅之气从中散发出,神像似乎活了过来,朝向安伯尘咧嘴而笑。

    “雕虫小技!”

    安伯尘眸中泛起白潮,水势化冰而出,顷刻间冻结住那股妖魅之气。

    神像似乎也察觉出对面那人并非他所能掌控,双目垂落,面无表情,又变回一动不动的金塑。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