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是要吃腊八粥的,梁母做好,说给林渡也端点过去。

    天冷,捧着热乎乎的腊八粥,她进了门,屋里炭火盆前林渡正在拨弄琴弦。

    那年梁语学戏曲,说,林渡,你去学个二胡或是箫吧,我们凑个组合,定能大火。林渡弹她额头,问,吉他想不想听?

    后来就真学了吉他。

    少年人神情专注,烧得猩红的火光铺面,映得他眉眼深邃了几分。

    “林渡。”她坐下,双手捏在耳朵上散热:“弹的什么呀?”

    “随便弹弹。”他抬眼看她:“烫就拿个套子。”放下吉他,去给她拿水果。

    结果人趿拉着绵软拖鞋,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林渡,你给我弹首别的,好不好?”

    听林渡弹吉他,并不常有,约莫只有生日那天能随便使唤人。两个人凑一块儿,林渡便唱给她歌。

    有时在门廊下,有时就在院子里,春天哪里都好。他唱起歌来,似比春天还要好,哪里好梁语也说不清,就是喜欢。

    其他人自然是没这个福气的,因林渡不在外人面前露这一手。不少人说他声音好听,却一次没瞧见过这副温柔嗓子唱《两只老虎》是什么模样。

    梁语见过。

    她念念不忘。

    去岁便是,嚷着还要给林渡买上一个发卡,上头带老虎耳朵。林渡不言语,任她打扮。

    她乐得很,拿起手机就拍照。虽然拍,不往朋友圈发,自己建了个相册,统统往里头放。珍藏起来,一年拿去相馆洗一次。

    相馆老板已然认识他们,还打折扣。

    “想听什么?”

    林渡不紧不慢回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