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幻愕然。

    这人这么敏锐的吗?连这个都能感察得到?

    为了保证客户在副本中有更真实更完美的游戏体验,系统确实会对其施加影响,让她的角色记忆更为深入。而通常客户的精神力值都较弱,所以客户们在进入系统一段时间之后,原本的记忆就会变得更加模糊,副本世界的记忆和体验却真实无比,整个人也会跟副本中的角色更贴合。

    这些她当然明白。

    可程南山这样一个对系统干预一无所知,对精神力值毫无概念的古地球人,居然仅经历了三四个副本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实在是太惊人了。

    她抬眸看着他,少年跟他对视,目光清亮坦荡,如同他一直以来表现的那样,虽然冷毅,有时孤高,却总是坦诚直率的,带着某种磊落大气的君子风。

    他是聪明的,所以不管在怎样的世界也能迅速认清现实;可他同时又是固执的,所以才会执着地想要在虚幻中追寻真实。

    许一幻想,这也不难理解,如果自己不是创造者而跟他一样是个抓取者,大概也会对周遭的一切感到迷茫,很想要抓住一些真实的存在吧。

    所以当他确信自己跟他是“同类”之后才会如果真诚坦率,甚至愿意帮忙。

    面对他的真诚,许一幻有些心虚。

    自己到底还是有所保留,无法完全坦白。

    她心里有些发堵,为他的磊落坦荡,为自己的隐瞒敷衍。

    许一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绪复杂地点了点头,离开了程南山家。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同桌程南山依旧趴在课桌上睡觉。

    中午睡醒了,会跟她和刘阳他们一起吃中饭,在人群中静静看着他们聊天打闹。

    偶尔,许一幻会怔怔看着他发愣,当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超过三秒,他便会留意到,跟她对视。

    眼里有时带着了然的笑意,有时没有,可那视线总是近乎柔软的,带着温度。

    他们没有再谈论过“抓取者”的话题,好像那天上午在程南山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