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眼中的泪光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木然,他面无表情看着虞临渊,又一次深沉地思考起了人生方向。

    他在想,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这人并非常人,怎么可能按常理出牌。

    他不应该心疼副人格“弟弟”,更应该心疼同用一具身体的主人格“哥哥”。他的男神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分裂出一个热衷于搞事的疯批人格,这几年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他脸上的心如死灰,极大取悦了虞临渊。

    自从他主导神智,虽然嘴中讲述起了主人格的过往,内心却始终憋着股不爽的劲儿——他可不是主人格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任由胆大包天的小东西蹬鼻子上脸。

    要不是因为主人格的本能影响了躯体,他岂会受人控制,以至于金池能半途拦住了他,让那个找死的男人死里逃生。

    他边想边看金池手上的血牙印怎么不顺眼,心里窜着把火,势必要给金池一个教训。

    “怎么样。”他拎起绳子在耳边晃了晃,见金池望来,似笑非笑道:“求我,我就放了你。”

    此时他的形容很可怖,外衣被沉沉的红色浸透,早就在进来前脱掉了,内里的衬衣胸前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被主人格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垂下几缕,搭在被鲜血溅射后的病态脸颊,眼神疯狂又阴鸷。

    像极了恐怖游戏里执着锋利手术刀的变态杀人魔医生,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败类。

    危险而有着某种极端的魅力。

    金池目光停留在那半空中挽起袖子后露出的苍白手臂,尽头泛着寒玉般光泽的手指随意地缠绕着绳子,看上去特别的......

    哎呀打住。

    他怎么能比变态还变态。

    于是在虞临渊眼中,金池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地躺平,双手安详地交错于胸前:“不放就不放吧,我睡了,你随意。”

    虞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