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云桑期许的看向祁昱。

    不过半响,男人终是没脾气的放下枕在脑后的双臂,眼瞳幽深,映着她含笑的脸庞,一句句软语入到心间,不知怎的,他竟气闷。

    因为忽而间,局促的人变成了自己。

    外人眼里,沐云桑温顺贤淑,大方得体,是世家贵女的标杆儿,成亲后更是贤妻典范,其实,这是个俏皮可爱,又任性招人疼的主儿。

    可初初成亲那时,他见过数次,且只有他见过,这是她单单给自己的特权,说是给徐之琰更为贴切。

    云桑会故意端一盏没放茶叶的清水来,等他喝了一口才故作大吃一惊,他面无表情,就那么看戏一般的,冷眼瞧她搞怪作精。

    起初不耐烦,甚至烦躁,后来贪恋上,却不敢诉说半点,每日绷着一张脸,旖旎心思一日比一日浓郁,当真是抓心肝的难熬,受过她的冷落才知当初有多难得,午夜梦回全是她的低眉软语。

    然而从始至终,折磨的都是自己。

    因为沐云桑不知道,她看见的只是比死物还刻板僵硬的祁昱。

    活着,比死艰辛。

    以往促使他活的,是野心,是权势地位。如今他想要权势地位,是想得到更遥不可及的桑桑。

    ……

    哪怕心中翻涌的情愫要喷.薄而出了,祁昱仍是神色平平,瞧不出喜怒,纵有千百不解,最后问出口的,只是一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桑自是认真的点头,“我没有醉酒,当然知道了。”

    “那日我说的话,你没有信,是吗?”她心里都明白,可还忍不住说:“可你今日都瞧见了,以后也别记恨我了好不好?”

    祁昱默了默,似有人拿小耙子一下一下的抓在冰冷的心上,是暖的软的,思绪蒙上一层缱绻薄纱,他没有再说什么。

    云桑看到他漠然的神色柔和了许多。

    此时吱呀一声,马车停下,阿贝从外面掀开车帘:“夫人,咱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