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裕的优雅像是天使投胎时与生俱来的,用餐时一直很安静,不发出一点声音,神情平和地微敛着浓长的眼睫,拿起水杯喝水的动作都很赏心悦目。

    “别看我。”荣裕放下水杯,抬眸微笑,“多吃一点。”

    “哦。”盛奕莫名心虚,低下头喝了一勺粥,粥都被他搅凉了。

    见盛奕拿勺子的手有点发颤,荣裕皱起眉,“这几天分开睡。”

    盛奕怔怔抬头,不解地看着他,荣裕这么快就满足了?

    像是医生的治疗通知,决定舍己献身的第二天,盛奕就独守空房了。

    荣裕睡在他隔壁的卧室,睡前过来帮他洗了个澡,给他吹完头发一刻也没多留,说了晚安就走出房间,离开时没关严门,留了一个缝隙。

    盛奕又怀疑是自己多想了。

    荣裕对他的需求难道是间歇性高强度发作?

    刚走进刺激的新世界参观了一圈,才开了个眼,盛奕就被守门人无情地赶出去。

    荣裕又开始亲自给盛奕做一日三餐,被换着花样食补了一周,盛奕之前一天三次被耗光的肾虚体质才又恢复了精神气。

    这些天荣裕去医院工作时,盛奕每天都去图老师家上课。

    不光是想要继续学习,盛奕很担心图老师的心理状况,反正除了备考最近也没什么事,有空他就去多陪陪老师。

    图辛莱这几天状态好了许多,抱着一只体型很大的缅因猫坐在藤编的摇椅上,偶尔指点一下盛奕的画法。

    “小奕这几天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图辛莱忽然笑着说,“吃了什么好东西?”

    “家常饭。”盛奕脸稍红了红,不好意思说是被某位医生掏空后又精心食补。

    “这次又要放弃?”图辛莱目光温和,望着眼前仿佛未曾改变过的孩子。

    盛奕在调色板上融合两种颜色的笔刷顿了顿,低头笑了笑,“嗯,不去了。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老师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