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婴。”

    江左易只说了两个字就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去了,我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再去刨根问底。

    收养一个孩子并不像收养一只猫猫狗狗那么简单,但江左易这个家伙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也许——就真的只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不拐弯的动机也说不定呢?

    今夜霜降,车窗外渐渐升腾起了一层白雾。

    我把车开得很快,以为速度是能放空大脑的第一要素。

    江左易打开了我车内的音响,兴许是巧合——但放的那首歌恰好就是我和叶瑾凉最喜欢的,也是我们婚礼上的背景音……

    这一路循环个不停,不断逼迫着我的回忆,逼出我的泪水纵横肆意。几乎都忘了自己身边还坐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江左易。

    我已经做好准备去接纳他的嘲讽,没想到这家伙靠在那端闭幕养神,就像根本没听到一样。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假装惊讶地睁开眼睛看看我:“如果我问你为什么哭,你是不是会回答风大进沙子了?”

    这浮夸的演技唉!

    我点头,接过他递上来的一张纸巾。

    同时鼻梁上凛然一凉,竟是一架茶色的挡风眼镜落了上来!

    江左易说:“是我的,没想到你戴也挺合适。”

    我点点,刚想说句谢谢。他接下来半句杀:“这说明你的脸很大……”

    到达江源大厦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我踩下刹车,默默吞咽了一下。

    “江先生,如果您真的有诚意跟我们好好谈谈这个融资项目的话,不如……明天下午?”

    江左易转头看看我,也不急着下车。只是用手肘撑着车前挡,一边侧头看着我一边用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膝盖上轻轻敲:“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