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不会是艺术生吧?”老人坐在他对面。

    “别贬低人家艺术生了。”警服姑娘在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水,“艺术生不又是文盲。”

    “他这是纯纯的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老人挠了挠头,比了个剪刀手,问陈朝生:“这是几?”

    “这是茄子。”陈朝生说。

    他的剑是这么想的。

    他的剑也很喜欢这样比划。陈朝生猜不透这人想叫他答什么。

    勉勉强强联想到个和现代化沾边的玩意儿,说不出,好像还是没答对。

    “这孩子家长也找不到…可能是隔壁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姑娘喝了口水,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生得这么漂亮,可惜脑子不太灵光。”

    “核酸结果出来没?”老人问。

    “局长,是阴性。”姑娘说,“他没健康码,那儿都不能去,拿着核酸证明也只能保证二十四个小时的。”

    “他明天还得回来练测呢。”姑娘叹了口气,“弟弟,你知道家在哪里么?”

    “在地下。”陈朝生如实答道。

    “小徐啊,我把这孩子带回家算了。”老人叹了口气,“明日我领着他来做核酸,这孩子丢在公安局,倒也不太像话。”

    “赶明儿,我去看看思州精神病医院,看看是不是里头跑出来的。”

    “行吧。”姑娘说,“弟弟,念在你小,又是初犯,我们才只是教育你。”

    姑娘拿着钥匙替他取走了手上的镣铐,连着将马甲也取了。

    陈朝生耷拉着脑袋,一头银丝蔫不拉几地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