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报身份证号码。”

    “姓名,年龄。”

    陈朝生也不知怎就落得这番田地。

    道袍还是那么纤尘不染的,唯独上头套了件橘红色马甲——看上去还挺喜庆的,有种古今贯通之美。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外头转悠。

    他坐在桌子前,对面坐了个姑娘,正写下他答的话。

    “陈朝生,字重尧。”陈朝生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没身份证,不识阿拉伯数字,年龄只知会阴历算法。”陈朝生撑着脑袋,费力地解释道,“算数学得不好,阳历生日还在算。”

    这几个人说他违反治安,又说要给他找家长,连哄带骗地,将他弄到警局来了。后来又说什么扰乱公共秩序,给陈朝生套了对玫瑰金的手镯。

    荒唐。

    头顶的白炽灯照着,很多人的味道缠绕在一起。

    陈朝生有些喘不过气。

    “没救了。”姑娘叹了口气,“啪嗒”一下合上本子,“这孩子可能有点儿癔症,父母暂时找不到。”

    “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陈朝生心说他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明晃晃的白灯照着,他也不敢大声说话了,一千多岁的老人,可怜兮兮地扒拉着桌子。

    后头阴森森的地贴了一排海报。

    像是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