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这个正主来了,宴会也就正式开始了。从宴会的菜品来看,何荣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比如其中的一道糯米饭,是把糯米和菌菇等山珍一道塞入鹅腹中,再将鹅放入羊腹中烤制而成。吃的时候会把整头烤羊都进上来,由专人切开羊腹,取出其中已经整鹅,再用精美的漆盘装好呈到每个客人桌上,客人自己用餐刀勺筷取用。

    甭管味道怎么样,光看这场厨师的当庭表演就觉得很有意思了。而且这是李富贵来这里以后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见到刀叉,刀和现代西餐的餐刀有些类似,不过是铜制的,叉也是铜制的,不过只有两齿,更像是那种吃蛋糕水果的小叉子。

    李富贵之前在公主府和刺史府用的都是箸,也就是筷子,他倒是吃过西餐,不过他不确定现代西餐刀叉使用的规范是不是适用于现在,公主府负责教导他礼仪的内官并没有教过他这个。李富贵默默地观察了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自己用刀叉切开鹅腹,而是由旁边伺候的侍女代劳。所以李富贵虽然很想自己亲自动手,但是到底还是管住了自己。

    糯米饭的卖相不错,热气腾腾的,米粒颗颗分明,外面包裹着油脂融化后形成的汁水,看上去十分诱人。但是味道不提也罢,里面放了很多胡椒,李富贵是吃不惯的,不过胡椒在这里是很名贵的香料,价比黄金,所以在饭里放胡椒的土豪程度相当于你煮饭放人民币,心意还是满满的。而且看殿里其他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这胡椒糯米饭应该是比较合这里人口味的。

    后面上的很多烧烤的菜色就比较对李富贵的胃口了,烤羊肉、烤鹌鹑、烤鹿舌等都很好吃,还有鱼脍,也就是生鱼片,这个也是厨师现场表演片鱼,李富贵感觉那鱼片出来也就比纸厚那么一点,放在摆着冰块的瓷盘当中,真的是赏心悦目。不过李富贵忍着馋没吃,他有点害怕有寄生虫。

    菜上好了,就开始喝酒了,有葡萄酒也有粮食酿造酒,不过酒液看上去都不如现代那么澄清,而且尝起来也就略有些酒味,李富贵觉得比现代啤酒的度数还低,保守估计也就七八度左右。啤酒李富贵喝十瓶基本没啥反应,所以大家不管谁来敬酒李富贵都一口饮尽,根本不担心自己喝醉。

    官员都被李富贵的豪爽shock到了,也跟着逢饮必尽,气氛渐渐火热起来。李富贵发现这些中年人还有老人家都挺多才多艺的,好多人竟然都会跳舞,喝酒喝高兴了就到殿中当场给大家表演一段,别说,跳得还挺不错的。还有弹琴的,鼓瑟的,作诗的,李富贵没啥才艺好展示,只能默默地给大家鼓掌了,于是一群官员更high了。

    大家又一起你敬我我敬你喝了更多的酒,然后更加快乐地跳舞。李富贵就一边喝酒一边在上面看着,深觉自己参加的不是古代宴会,而是现代arty。

    何荣在下面等得都有点愁苦,他原本是打算李富贵喝得醉了就让人扶他下去休息,再派自己的女儿过去服侍成就好事。没想到李富贵前前后后喝了那么多酒,除了中途下去更衣了两次,一点醉酒的反应都没有。脸不红,眼神也很清明,还特别有精神地在上面给表演的官员哗哗鼓掌。

    李富贵远远地接收到何荣的目光,也没明白对方瞅他做什么,不过每次捕捉到对方的目光,他都礼貌地端起了酒杯向对方遥遥一举,率先一口饮尽。不管瞅啥,喝酒总是没错的。于是何荣也只能脸上带笑一口饮尽。大家看越王都给何荣敬酒,也纷纷跑来同何荣饮酒。几番下来,何荣虽然酒量不错,也喝醉了。

    这个时候还能自己坐直的人很少,大多数都醉得不轻,有抱着侍女小姐姐乱亲的,也有抱着柱子乱亲的,有躺坐席上的也有躺大殿中间的,大家丑态百出,倒是比刚刚的表演更有趣。李富贵有些意犹未尽,倒是一旁的公孙借着敬酒过来提醒他是时候结束这场宴会了。

    于是李富贵只能颇为惋惜地以自己不胜酒力要回去休息作为结词,宣告这场宴会结束了。侍女和侍童们进到殿中扶这些大人下去休息,何荣也被人带了下去,只有“不胜酒力”的李富贵步履轻盈地跟在领路的侍女身后,回到了何荣给他安排的住处。

    李富贵才进到自己的卧房,就发现里面有人。那人就在他的床上,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有影子映在床幔上啦。李富贵以为这也是何荣的安排,有点头秃。他对酒后乱性没啥兴趣,但是这些被安排的女子本身也没有错,他如果深夜把人打发出去,也不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李富贵想了想,准备悄悄地从这房间退出去,反正清波苑的房间多的是,他一个当王爷的肯定能有地方睡,再不济还可以去和公孙挤挤嘛。之前他们回来的时候可是顺了好长一段路的,公孙应该是被安排在了这附近的院子里。

    不过他才退到屏风边上,床上的那人就跪坐起来掀开了帐幔,盈盈拜倒道:“小芸还请殿下怜惜!”

    之前给他提灯的少女此刻正穿着半透明薄纱制成的衣裙跪伏在他的床榻上,雪白的肩背在灯光的映照下就像一张上好的琵琶,诱惑着人上前拨动。

    李富贵看着看着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他悚然一惊,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他觉得小芸很美但是内心毫无波动只想睡觉。之前面对新城公主也是,他还以为是因为对方气势太强他不敢造次的缘故。

    一定是因为党把他教育得太好绝不是因为是个基|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