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惊鹿闷头撞进了少年怀里,觉得找到了支撑点,便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像只勾在树上的小考拉。

    少年垂下双眸,眼皮上漂亮的淡粉和橙黄的烛光交织在一起,变成了相当好看的颜色。

    迟惊鹿脑子不太清楚,她迷迷瞪瞪的,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每晚要抱着床边的米色大熊才能睡着。

    她摸摸季子星的脊背,不满地嘟囔:“好硬!大熊应该是毛绒绒的!”

    季子星愣了一下,他一双黑瞳凌波潋滟,闪着迷茫的水光。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已经快要进入五月,天气逐渐热了起来,他开门开得匆忙,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小丫头就这么横冲直撞地贴上来,紧紧抱着他,力气大得惊人。

    迟惊鹿一边摸一边不高兴:“毛绒绒,我要毛绒绒!”

    他凝眸望她,小丫头仰着头说胡话,温热的气息钻进他雪白的衣襟里,又痒又烫,像有一百双小手在里头挠来挠去。

    她满身酒气,乌发披肩,还有两个凌乱的小揪揪没来得及解。她也很白,但是很健康的白,泛着粉红,像枝头刚长好的小桃子,水润灵动,饱满光滑。

    额前有一点小碎发,颜色很浅,配着两腮的婴儿肥,像只娇憨的小仓鼠。

    视线下移,扫过柔嫩的肩颈,少年的黑眼珠直直盯着她背后的伤口。

    小半个肩膀都是赤红的,鹅黄的裙带也染了一抹艳色。

    “季子星,你把我大熊还我好不好……”

    季子星等迟惊鹿废话说完了,俯身低头,一言不发地将她拦腰抱起。她很轻,轻得像羽毛,挣扎起来却丝毫不马虎,他小心翼翼将她抱到床边,无辜地注视着她,如同捧着一件宝贝,她奋力用粉拳捶打,他也没敢放手。

    少年的床散着淡淡的木质香,小丫头突然像得到抚慰似的安静下来,眼睛笑成月牙,不住地埋头去闻,鼻子一拱一拱的,想要找到淡香的源头。

    嗯,真好闻……

    季子星朝门口看了一眼,迟惊鹿进来得粗蛮,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夜晚的风一股一股往屋子里灌,吹得她冷不丁颤抖了一下。

    少年沉着脸去关门,却被小丫头一把揪住衣角:“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