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的红色撞着大块的绿色,在静谧的雪夜中,有种突兀的惊悚。墙体与大门摸起来像纸糊的,还隐隐散发着刺鼻的胶水味儿。

    这种房子她见过。

    在寿衣店。

    方恣沉了沉眉,下一秒,抬起冻僵的手用力推开门。

    怕啥?

    万一是她妈给她烧得呢?

    伴随门被推开的吱嘎声,室内阵阵暖意扑面而来,顷刻烘得方恣脸颊泛起两团满足的粉晕,被冻得快要失去知觉的身体,也逐渐缓了过来。

    这时,屋内隐隐传来了些人声,还不止一人,光在说话的就有四个。

    “真TM受够了!这到底什么鬼地方?我们还要困多久!”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因情绪失控而显得尖锐。

    “是不是你,姓高的?!”女人厉声问,“你们台最爱搞这种下作东西,这屋里藏满了摄像头,对不对!”

    “呵。”那人冷哼一声,“你要是能翻出一个摄像头,我这个台长给你做。”

    这位高姓“台长”声音厚重,听起来是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

    “晴夏姐,冷静点,说不定过一会儿手机就恢复正常了,我们就能联系外界了……”

    听到这里,方恣下意识翻出自己包中的手机,才发现手机屏幕上一片诡异的红,所有功能全部失灵。

    劝架的是一个声音温吞的年轻男人,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个北方口音浓重的男人嘲讽着打断。

    “联系外界?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小鲜肉读书少呢,现在可都快夏至了,夏至懂吗?初中地理学没学?整个北半球都是夏天,上哪儿整这么个冰窖?我在保姆车上睡过去的时候是晚六点,在这醒来是晚九点,三个小时,都不够从北京飞广州的!你告诉我,咱们这是搭火箭到南极了?”

    这几句话落下,屋内一阵骇人的沉寂。